“所以...你都知道了?”葉星還是不可置信的問了林啟一句。
林啟將懷裏的葉星抱的更緊了一些,然後低頭溫柔的在葉星的額頭上一吻:
“星兒...對不起,是我讓你吃了這麼多的苦。”
林啟懊惱的說著,葉星聽言,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這麼多年,支撐葉星一個人在國外過來的,就是林啟了。
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林啟,告訴他,他這麼多年都生活在一個謊言裏。
告訴他讓他這麼痛苦的,讓葉星和林承也同樣苦不堪言的。就是林啟心中那個完美的媽媽——周阿姨。
“星兒,你知道嗎?我媽對我做的這些事,我都可以原諒她。她含辛茹苦養育了我二十年,縱然是要了我這條命去,我也不會眨一下眉頭。”林啟在葉星的耳邊說著。
“可是....”林啟將葉星鬆開,直視著她的雙眼,篤定的說道:
“可是她千不該萬不該去傷害你。”
林啟說話的時候,眼神裏閃過了一絲犀光。那是一種極力的遏製著自己猙獰的神情。葉星曾見過的,和林啟重逢後見的第一麵,林啟就是用這種眼神看的自己。他在竭盡全力的克製著自己的憤懣,還有他對自己無能為力的懊悔。
葉星搖搖頭,伸出手撫摸著林啟的臉頰。一絲冰涼傳到了她的指尖,林啟就是這樣的,不論天氣多熱,他總是冰涼。
“林啟...都過去了。”
是啊,都過去了。
葉星不是不恨周阿姨,她怎麼能不恨她?
若不是她,葉星白白背著出軌的名頭跑了整整五年,異國他鄉有家不能回。
遠離了自己的家人、朋友、還有她最愛的人。
如今,她已入土化作塵埃。
她生前可望而不可及的,死後依舊還是得不到。
林叔叔曾和葉星說過,他不恨她。
在林叔叔的心裏,他釋懷了。
也不知道周阿姨泉下若是有知,看到自己費盡心思設局不惜傷害自己的親生兒子也要達到的目的最終還是失敗了,會是什麼感想?
想來,也是可悲之至。
“你知道嗎?當我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我真的恨。我恨我自己當初為什麼沒能保護好你?為什麼再見到你的時候還要笨拙的傷害你?我恨因為我自己,浪費了本該用來相愛的五年。”
葉星很少能聽到林啟講這般酥麻軟骨的情話,可林啟卻是出乎意料的很擅長說這樣的話的。
葉星釋然的笑著,把頭輕靠在林啟的肩膀上,在他耳畔旁輕聲說道:
“林啟,不晚。”
這個世界本就是圓的,溝壑縱橫艱難險阻,繞了一個彎最後還是相遇了。
真好。
“對了林啟,你剛剛說這焚音樓是你母親的嗎?”
葉星突然想起來,林啟剛剛同自己說,焚音樓,是自己生母的。
林啟起身,向葉星伸出手,牽著她走到了一張紅木桌旁,桌子上麵擺著一個乳白色嵌玉的相框,相框內的照片看上去已有些年頭了,周圍已經開始泛黃,但仍保存的十分精細。
照片上是一個女人,年齡約莫二十歲出頭。膚白勝雪,眉若遠黛。烏黑色的長發優雅的在耳鬢後挽了一個發髻,眉眼裏還帶著笑,就好像她在看著這世間萬般美好的事物一般。一身墨綠色的修身旗袍使她顯得更具優雅和知性的氣質。但她小巧的瓜子臉,櫻桃般大小的紅唇又襯的她格外的嬌俏可愛。
葉星將照片拿起來,仔細盯了一番,忽然驚覺這人和林啟竟然有好幾處是那般的相似。
雖然林啟眉濃,但卻和這人一樣都是根根分明,且不說這女人眉眼都要比林啟柔和許多,就是二人的臉形和棱角簡直就是如出一轍。那剪水雙瞳也是相似極了。
“這位,是你母親嗎?”葉星問道。
林啟點點頭,然後從葉星的手中拿過相框。雙手輕輕的撫摸了起來:
“我母親姓李,木子李,叫李啟瑜。”
葉星聽言,默默的跟著念了起來:
“啟瑜...”葉星突然想到什麼,然後驚呼說道:
“是!是你的名字!”
林啟把手中的照片小心的輕放回了桌案上,還仔細的調整了方位,以防窗外陽光直射:
“嗯,我名字裏的啟,就是從我母親這裏來的。”
“原來是這樣啊...”
原來,林啟的母親一直都陪在林啟的身邊。
“二十多年前,我爸去法國留學深造學習藝術管理。留學期間,他隨他當時的老師一起去加拿大做訪問。在那裏,他偶然結識了當時在加拿大的母親。聽我爸說,那時候是秋天,母親穿了一件長裙,坐在校園裏的楓樹下寫生。父親本是站在樹下看景,卻不小心看到了母親,一眼萬年。”
林啟對葉星講著他母親過去的故事,還把她帶著在焚音樓裏走動。隨意遊覽參觀:
“我爸和我說,他對我母親是一見鍾情。他們二人婚後不久就有了我,後來回國,母親一向喜歡詩酒生活,更是畫的一手的好畫。她就和我爸一起開了這焚音樓,後來母親去世,我爸就接管了這裏。十幾年前,附近都趕上要拆遷,可我爸舍不得這,覺得這方淨土是我母親所留,就索性將這一條街的地都買了下來,自己做管理。久而久之,就有了這焚音街了。”
“原來...是這樣啊!林叔叔對你母親可真好...”葉星在一旁感歎道。
林啟駐足回頭看了一眼滿臉盡是羨豔神色的葉星,便加大了自己握著葉星手的力度,然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