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箏被她娘的手指頭點得往後仰了仰，嘟了嘟嘴。
“姨娘別怪妹妹，我們也是太好奇了。”柳策一個男人，此刻卻用袖子掩嘴笑了笑，許安安實在有些看不慣，抖了抖一身的雞皮疙瘩。
“唉～”馮姨娘歎了口氣，“策兒箏兒記住，高門大院裏最不缺的就是秘密，最怕的就是有好奇心！”
“姨娘？”柳箏睜著大眼睛看著馮姨娘，十二三歲的年紀讓她還不是很明白她娘的話。
馮姨娘摸了摸柳箏的頭，“罷了，你們也大了，姨娘也該和你們，但你們聽過就得忘了，千萬不能在外麵亂！”
“姨娘，你難不成真知道些什麼？”柳策也湊近了些，有些猶豫，有些驚慌，卻又透著些少年人藏不住的好奇心。
“噓——”馮姨娘讓他們靠近了些，又壓低了聲音，好在許安安耳朵挺靈，要不還真要聽不清了。
“其實這也是姨娘猜測的。”馮姨娘看了兩人一眼，“你麼兩個想想，大姐出事前是不是一夜未歸？你們爹就算了，連大夫人都沒有大張旗鼓的尋找，奇不奇怪？”
柳箏和柳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是有點兒奇怪，大夫人拿大姐姐當她眼珠子似的，誰家眼珠子丟了還不翻覆地的找？”
“噗呲——”許安安實在忍不住了，這回認認真真的看了柳箏一會兒，“姑娘還挺幽默。”
“要不是那你爹在我這兒，廝報給他的時候我偷偷聽了一耳朵，哪裏能知道咱們大姐丟了？”
馮姨娘很有八卦素養的，不僅自己，完了還讓聽眾參與，“你們你們大姐姐失蹤了一夜，第二就失足死在清河裏了，這中間是發生了什麼？”
“會發生什麼？”顯然柳箏年幼的思想裏還想不到太複雜的東西。
馮姨娘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她一眼，倒是她哥哥柳策開了口，“閨閣女子無故失蹤一夜，怕是閨名有損。”
柳策得了馮姨娘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所以，不管她那一晚到底去哪了，做沒做什麼，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家風不嚴四個字就能把柳家壓死！”
“有這麼嚴重嗎？”看來柳箏被她娘保護得很好，第一次知道這個社會對女子原來是這麼不公平的，她不禁雙手環抱住了自己。
“會比這個還嚴重！”馮姨娘少有的厲聲嚴肅道：“所以你呀，一定要給我好好守著規矩，否則頭一個饒不了你的就是你爹！”
柳箏嚇得縮了縮腦袋，在她娘嚴肅的目光下，點零頭。
這時，柳策像是從他娘的話裏想到了什麼，臉色突然難看起來，“姨娘，你是大姐姐做了錯事，爹也不會饒了她，難道是爹......”
馮姨娘趕緊伸手過去，牢牢的將柳策的嘴捂住，慌張的朝四周看了看，見到沒人才略微鬆了一口氣，“好了！不許亂！”
柳箏被她哥哥的話以及她娘的舉動嚇到了，半捂著嘴，一臉不可置信道：“怎麼會是......”
“住嘴！”馮姨娘一聲斷喝，“這事隻能爛在心裏！不許！也不許亂猜！我累了，你們也回去吧！”
馮姨娘走了，柳策還好，到底是上過幾年學堂，見過些世麵，已經從震驚中平複了下來，還安慰的拍了拍柳箏的肩膀，“走吧，哥哥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