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霞山中的楓葉落盡之時,清幽終於借著修琴的時機出了皇宮一趟。
時隔幾個月清幽一出皇宮,便到棲霞寺來上了一炷香還願。
京城人都說在棲霞寺許願格外靈驗,清幽從前向來不信,沒想到隻在佛前許了那麼一回願便實現了,佛祖竟如此看得起她。
可惜當初她許的願太過膚淺隨便,說什麼要遇上貴人,現如今卻被各種各樣的貴人煩的想吐血,如今想想真是浪費了佛祖的慈悲,早知真這般靈驗,她就該許願讓懷淵還俗了。
這世間那麼多侍奉佛祖的善男信女,想來也不缺懷淵一個。
懷淵見到她捏著一根簽出現時沒有一絲吃驚。他還是從前的樣子,隻是看著清瘦了些,人卻很是有精神。
他接過她的簽來,認認真真的放在掌心看了看。
“敢問姑娘所求何事?”
“我想知道,我心中所想之人心中是否也想著我。”她雙手托著下巴盯著他問說。
他避開她的視線淡淡的說:“天命如何便是如何,若是命中有緣,自會如姑娘所願,若是命中無緣,姑娘也切莫強求。”
“那到底是有緣還是無緣呢?”她鍥而不舍的追問道。
懷淵終於抬眼看著她,靜若深潭的眼中難能可貴的湧起一絲波動。
“自是無緣。”
命數不同,信念不同,即便有緣也定不會是善緣,那麼不若沒有。沒有緣分便沒有羈絆,才能使她,也使自己相安無事的活過此生。
“哦?我不信。”
她笑了笑,將他手中的竹簽接過折成兩截。
“懷淵啊懷淵,你為他人解簽,可你自己卻從未求過一簽吧?你何不問問你們佛家的無上祖師,你何不問問他到底需不需要一個心生雜念的信徒,拿虛偽的一生來供奉他?”
懷淵看著折在地上的竹簽,聽著她無禮的話語似是有些不悅。
“懷淵一心向佛,何來雜念一說?”
“從前是沒有,但不能保證往後沒有,比如說現在。”清幽看著他,笑的格外邪魅。
話音剛落,她便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湊到他麵前一片香唇覆在他唇上,當著一眾解簽香客的麵,輕輕柔柔的落下一吻。
“我聽說出家人不近女色的,懷淵大師你還敢說你是出家人麼?”她抹了抹唇笑的很是得意。
“你……無理取鬧!”懷淵一臉驚恐,拽著她將她拖出大殿之外。
這一日,以懷淵被罰抄一百遍心經,她被棲霞寺拉入黑名單為結果。
入夜,懷淵一人坐於藏經閣之中,一盞油燈一卷經書為伴。從前每念一次都覺得心靜如水的經書,如今看在他眼中卻有些煩悶。
他向來知道清幽是個不大守規矩的人,卻未想到她這般目中無人,竟如此羞辱於他。
可他靜如止水的心,卻出乎意料的動了動,令他慌亂不堪,不知如何是好。
長此以往必定影響修行,如今她進不了棲霞寺,他便準備借著入宮為病中的皇上祈福的名義,去同她說清楚理明白。
可還不等他入宮,宮裏便傳來了噩耗。
皇上久病在床一月有餘,雖不是什麼大病卻突然一夕之間病況加重,還不待天亮便斷了氣。
雖說皇上去的急,可好歹留下遺詔一封,詔書之中寫的清清楚楚將皇位傳給最為年長的大皇子。
另外,令生前隨侍寢殿中的所有宮人殉葬隨去。
焰月小劇場:
某日她不白師姐回長生殿來。
不白:知兒你怎麼還住在長生殿啊,你不是都搬去雲宸宮了麼,難道你終於被神尊給休了?
不知翻白眼:是我把他給休了!
……
映虛上神來雲宸宮找樂今下棋。
映虛:今日怎麼不見你那幾十萬年修來的好尊後了?
樂今:知兒她生氣了。
映虛:你沒哄她?
樂今:哄了。我日日送禮物給她她都不理我,無情的女人。
映虛:那你都送她什麼了?
樂今:昨日送了她一隻滿口獠牙的睚眥獸,前日送了她大補的妖怪內髒,大前日送了她一顆小星星據說把長生殿偏殿壓塌了,真是豆腐渣工程……
映虛:……你這種人到底是怎麼娶到媳婦兒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