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走了(1 / 2)

不知伸了個懶腰道:“這麼坐著都坐困了,我出去散散可好?”

樂今見她識破,隻好點了點頭,讓她自個兒出去溜達去了。

不知前腳剛走,映虛上神便開口問道:“琅玕死了?何時?”

“半日前。那個死心眼串通了無妄神君,活生生散了自己元神。我來昆侖墟便是想問你,那無妄神君到底是什麼來頭?他竟然用魘術將我纏住,我以為他還要對知兒動手,可他卻沒再見動作。”

無妄神君……

這事說來,映虛也是有些心虛的。畢竟當年是他明知無妄神君身份可疑,卻仍是收了他。

“看來,你是知道些。”樂今見他皺了皺眉,便歎了口氣坐在一旁,等他說講。

“無妄神君是我弟子不錯,但他確切身世我卻不知。”映虛上神隻好陪坐在一旁,將龍綃入夢贈予他一片龍鱗之事仔細講來。

“你說龍鱗化作的仙身便是無妄神君?那即是說,無妄神君原本是龍綃的人。”很好很好,真是太好了。他原本還想著說服拉攏龍綃,沒想到她卻在背地裏出黑手!

“我與你所想不同。樂今你想想看,若他是龍綃的人,直接扮作小仙者來拜師不是更好麼?為何龍綃要送他來,這不是自報家門了?況且他當真是龍鱗長成的,並非自有仙身。”映虛上神想了想越發覺得此時並非樂今所說。

對於龍綃的品性,他再清楚不過。她雖性格古怪了些,但她隻在古怪的路上走到底,正兒八經的事是決做不出的。即便是使絆子也不會如旁人所想一般行事。

“一個神仙卻沒有仙身?”樂今忽然靈光一閃,連忙道:“莫不是跟知兒一般,是魂飛魄散後再重聚的元神?!”

重聚元神,這聽來似乎沒有一絲絲希望。但親身做過的樂今知道,此事對於一個上神以上法力之人來講,是極有可能做成的。更何況那人是神農之女,是龍綃。

無妄神君竟然是龍綃精心要救活的人,那他到底是誰?

昆侖墟位處群山之中,乃是這萬裏群山中的至高處。站在昆侖墟的大門外,目力所及之處皆是綿延山脈,如起伏盤踞的臥龍,翻滾湧動的雲霧如神龍之氣,蔚為壯觀。

不知不是頭一次到昆侖墟了,今日看來,這昆侖墟的雲霧似是比從前更濃重了些,這大白天的竟有些遮天蔽日的跡象。

“仙僚勿再往前,此時是山上霧最重的時候,怕是走遠了會迷路的。”山門處值守的昆侖虛弟子好心提點她道。

“多謝仙僚指點。”不知道了聲謝,便轉身往回走。

就在轉身那一瞬,她忽然感覺渾身一冷,那繚繞的深霧之中似乎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她,那眼神極其歹毒,像是在詛咒著她,令她喘不過氣。

不知僵立在原地,緩和了許久才漸漸平靜了心神。回頭去看時,隻有那兩位值守的弟子盡職盡責立在原處,不見其他人影。

大約是錯覺吧,不知搖了搖頭繼續往回走。

昆侖墟大門前是一處長長的陡峭石階,不知下來時不覺如何,往回走時卻很是吃力。

一連走了上百階,不知累的喘息不止,隻得坐在台階上休息,一邊揉著腿,一邊欣賞著這霧氣縹緲的景色。休息了片刻她這才一拍腦門想起來,自己可是個神仙啊,為什麼一定要親自用雙腿走上去呢?又不是要朝聖,不必這麼虔誠的吧!她明明會飛啊!

大約是跟神尊一同在凡間待久了,忘了這回事了吧。

她還能再跟神尊一起多久呢?

望著遠處朦朦朧朧的連綿群山,不知出神的想著。

這昆侖墟的雲海雖然壯觀,卻比不過他們長生殿傍晚之時的十裏雲霞和紅紅火火的鳳凰花。長生殿雖在一十六天,並非天界最高之所在,但入夜之後也能瞧清寒月之上宮殿巍峨,天河之中流光萬千。

那無數個數著星星喝著涼茶數落著師父的日子,原來是那麼美好。

一股涼氣緩緩攀上不知的腳,她隻覺得累的發酸的腳一陣清涼,似乎舒服了許多,低頭去看時,卻見原本在山門外繚繞的霧氣已順著台階攀上來,已將她走過的石階淹沒,此時此刻她已仿佛坐在雲海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