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手劍”歸真子與“幻手劍”雲微子對視一眼,倏地向豹五出劍。
兩劍一快一幻,快如陽光直射入眼,幻如星辰明暗多變,那快劍直取豹五的心髒,那幻劍竟左右前後控製著豹五的所有退路。
其餘七人竟都退到了一旁,那八個“雪白臉”早已逃得不見蹤跡了。
西門浪不禁擔心地要命,這少年能以一敵二嗎?況且這昆侖兩道使的可是“兩儀劍法”啊,可真是要命。
“當!咣當!”
有劍掉地,“完了。”西門浪心想。
“好小子,你厲害!”歸真子恨道。
竟是“快手劍”的劍掉地了,可掉得真快啊,這下崔老鬼不該叫他“龜孫子”了。
西門浪笑道:“長胡子沒了,哈哈哈……”
“快手劍”摸摸下頦,溜光一片地,頓想發作,可惜掌中已沒有劍。
“他隻不過用了一柄好劍——‘銀霜劍’而已,歸道長可絕不是輸於他的劍法哦。”陰揚竟在一旁為其圓場。
“銀霜劍,我的銀霜劍,豹五,真是你來啦……那藍玉姐姐呢,小魚兒和小玉兒呢?”陰惜柔突然闖進門來,卻又低聲道,“爹……”
豹五的心驟跳起來,兩眼放出了光,居然比旁邊的明燭還要亮。
陰揚一雙鷹眼瞪著陰惜柔,道:“知道爹來啦?走的時候也不跟爹說一聲,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陰惜柔噘起小嘴,道:“爹……女兒不是來了嘛,你還生氣嗎?”
說著她便走到陰揚的身邊,卻發現……
“爹,你剛才幹了什麼?嘴巴像個女人似的。”陰惜柔好奇道。
陰揚一陣幹咳,道:“沒,沒什麼,剛才酒喝多了,不信,你問問在場的諸位。”
沒人應言,因為他人的目光不在這一對父女的身上。
歸真子想拾起劍,卻感覺手臂麻軟,不曾想被那臭小子打落了劍,竟連手臂都……
也隻能換個手拾劍了,拾起後竟退到了一旁。
可還有“幻手劍”,隻見在豹五的全身周圍竟泛起了朵朵“劍花”,竟連看慣了“花”的西門浪都看花了眼,分不清哪是“真花”,哪是“假劍”。
西門浪捏捏腰間的“吐蛇劍”,想要幫個手,卻被一隻有力的手按住了,西門浪轉頭一看,竟是鍾無虞。
他也隻能放下捏劍的手了,並用此手捏了捏彼手,感覺真是棘手。
“呀!豹五,你不要手啦?”隻聽得陰惜柔尖叫道。
西門浪猛瞧瞧自己的手,沒事啊?喊什麼呢?
“不是你的手。”鍾無虞冷笑道。
“誰,誰的手?”西門浪真是看“花”了,“我手”“他手”傻傻分不清。
“幻手劍”雲微子目中盡是訝異之情,這,這,這少年,不是人吧?
想對了,這少年不是人,他本是豹,西門浪隻見其用手緊握住了“幻手劍”的劍,血,似珍珠不斷線般地往下掉,劍,被這隻血手鉗住了,絲毫進退不得。
這隻血手的臂膊上,一條條青筋暴露,塊塊肌腱突起,粗黑汗毛根根直立,好嚇人的手臂,卻隻見這手臂一轉,肌腱更甚,而劍亦隨轉,“啊!”地一聲慘叫,卻隻見雲微子已痛苦倒地,劍亦撒在地,他另一隻手用力地托著原來用劍的手,臉上一片漲紅,好似醉酒一般。
最先倒地的玄葉子趕忙來扶,卻被雲微子阻攔,“別動,斷了。”雲微子用劍之手骨竟已斷裂。
“好強的膂力!”“華山三仁劍”不禁驚歎。
“快,來人,把雲微道長抬去療治。”陰揚關心道。
當即就有人抬起傷者而出。
西門浪道:“慢著,還有東西掉在地上沒拿。”
兩個共抬傷者的下人聽此言,頓時停下了。
西門浪接著道:“把胡須撿起來。”
所有人都詫異,當然,鍾無虞除外。
西門浪緩緩笑道:“送給‘幻手劍’。”
“哈哈哈——”眾人皆捧腹大笑。
卻隻有一人除外。
“你,好你個野小子!再看劍!”
玄葉子又挺“手劍”而出,竟直劈豹五的血手。
真是一個厚顏無恥的老匹夫,哼。
陰惜柔真是要罵出口來了,“當心!”卻又瞬間化成了此語。
“放心!”豹五的心卻放不下了。
“豹兄弟,可要十分小心啊!”西門浪比個女人還囉嗦。
而鍾無虞隻是笑笑。
西門浪可不理解了,“哎,我說呀,你不出手幫忙就算了,居然還在笑,嗬,他是你兄弟嗎?”
鍾無虞隻得苦笑著搖搖頭。
“我看還真不是,哪有做兄弟的……”
西門浪說不下去了。
卻隻見那玄葉子的“手劍”竟“無故”地砍向了他另一隻完整的手——右手,且避無可避。
難道他想擁有兩柄“手劍”?不對啊,那他靠腳吃飯嗎?
用腳吃飯,沒試過,真沒試過。
“豹少俠,手下留情啊!”隻聽得陰揚喊道。
竟隻見豹五那隻緊箍住玄葉子“手劍”的血手生生停住了,隻差得一分,“無手劍”那一隻完好的右手亦要與其左手完美地對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