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有練劍與女子叱吒呼喝之音自密林之後空曠之地斷斷續續地傳來。
密林中竟有一雙眼睛正盯著這練劍的女子。
隻見這女子身著一襲明麗的道袍,右手捏劍,左手捏訣,正在演練著招式變幻無窮的劍法,其劍薄而輕,雙刃鋒利,其掌、腕、肘、臂、肩、腰、腿、眼隨劍而動,人與劍合二為一,人為劍,劍為人。
視其身段,時而見其如山之恒定,時而又見其如水之暗湧。視其神情,時而見其麵容端莊,時而又見其目露凶光。視其出劍,時而如行雲,時而又如孤鬆,有輕打,有硬挑,有直刺,有反撩,更有借力打力,融合太極八卦之意,亦有主動出擊,顯現天罡地煞之氣。
“好劍法!靜如處子,動如脫兔,不愧為峨眉劍法,佩服佩服!”
是一男子的言語。
“哼,你這隻蟲子,真是一隻懶蟲子,我都練了一個時辰的劍了,你卻還在那裏曬曬太陽,喝喝茶,哼!”
這隻蟲子,不是別人,正是西門浪。
他此刻正躺在空曠之地的嫩草上,口中還叼著一支野花,身側居然還有一壺熱茶,茶杯竟又平放在他結實的胸脯上,隻見他一手拿下口中所叼之花,一手沏下一杯茶,茶居然無一滴濺落在身上,而後放下茶壺,雙手又慵懶地散在草地上,卻見他並不用手,那茶竟源源不斷地飛入他的口中,茶入肚腹,他咂咂舌頭,連歎“峨眉雪芽,真是好茶,喝完是通體舒暢,神清氣爽,啊!”
“靜月,來來來,練劍練累了,喝杯熱茶,歇歇氣。”他頭也不偏,眼也不斜地道。
“哼,喝茶喝茶,就知道喝茶”,靜月生氣地收回法劍,挨著西門浪坐下來,拿起他飲茶之杯就撂向了一邊,“你來峨眉已有數十日,每天就隻知飲茶睡覺,也不替我峨眉想想辦法,好對付那狠毒的青城派,哼!”
西門浪輾轉過身軀,道:“如何想辦法?如何對付?”
靜月撇過臉去,不睬他,卻道:“我要你想,你卻要我想,唉,我怎麼就如此相信於你,唉……”
西門浪忙拉著她的柔夷,道:“好靜月,乖靜月,別生氣,你,你快說說,令師有說過什麼嗎?”
靜月方才轉過來,道:“嗯,尊師前些日子曾教誨過弟子,並親授了弟子峨眉上乘內功心法,又授了峨眉淑女劍招給弟子,要弟子勤練劍術,好與峨眉分觀八位師姐觀主同組劍陣,以禦青城惡賊,報得師姐妹之血海深仇,揚我峨眉之威。”
西門浪坐起來,道:“淑女劍法,你練成沒?”
靜月搖搖頭,道:“沒有,還差兩層。”
西門浪道:“還要多久?”
靜月思慮一下,道:“十日。”
西門浪點點頭,道:“差不多了。”
靜月一個粉拳打在他結實的胸膛上,道:“什麼差不多了?差遠了。”
西門浪揉揉自己的胸膛,目中流出痛苦之色,而後又無事而微笑地看著她,示意她繼續。
靜月白了他一眼,道:“我與八位觀主師姐,其中有五位師姐練了君子劍法,我與另三位師姐練了淑女劍法,故缺一位淑女……”
“可找靜水啊,或靜鏡啊……”西門浪打斷她的話。
靜月又白了她一眼,噘著嘴道:“你可真是豬腦袋,她們兩個年紀尚輕,功力尚淺,又剛剛祛除所中之毒,又怎麼能,唉……”
西門浪想想,道:“說的也是,那,要找誰呢?”
靜月用一雙雖不大卻很有韻味的眼睛死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