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牌吧!”“娘們”很是得意。
“快些吧,棄牌吧,吳先生,大不了,明日再揮毫繪就幾幅畫卷,上街賣個三五兩散銀子,再回家喝個粥,豈不甚好?”上手的那位亦嘲諷道。
“是啊,吳先生,你沒有大牌,還在等什麼,輸了這一把,就回去好好哭吧,啊,哈哈……”下手的那位損得更直接。
“是啊,有一隻母狗在大叫,又有兩隻公狗在旁邊狂叫,吳先生,你若再不開牌,就要被三隻瘋狗咬死去。”鍾無虞也在“催促”吳妙手。
“你……”同時有三個人說了這同一個字,同時又無話可說下去,此三人皆是被鍾無虞氣得話都難以說出來。
吳妙手哈哈大笑,道:“鍾公子所言甚是有趣,好,人不與狗鬥,就讓狗盡力去叫吧,我隻開了這隻牌。”
“你認得我?”鍾無虞有些驚訝了。
吳妙手仍笑道:“說笑話的人,天下也隻有鍾公子最會說了,用劍的人,天下想是也隻有鍾公子最會用了,會賭的人,天下想是也隻有鍾公子最會賭了。”
“打住,別盡說恭維話,人說吳先生是丹青妙手,又甚愛之賭,但卻逢賭必輸,就算輸得全身上下赤裸,亦還是要賭,在下今日見之,果是如此,隻是,這一次能出現奇跡嗎?”
鍾無虞認真地道,隻因這次的銀子可都是自己的,而用吳妙手的笨手在賭,還真是讓人特別地不放心。
可是,吳妙手這次的手竟不笨了。
他翻開牌來,竟是文牌中最大的牌“天牌”,紅六點,白六點,共十二點,簡直是碾壓“板凳”,吳妙手樂嗬嗬地要收莊家之牌入手,卻又被“娘們”攔住,嘿,這還真是怪哉啊!這還不能收牌?
“是的,還不能收牌,還得再翻一張。”
“娘們”又翻了一張,“板凳”,兩張“板凳”,“雙板凳”,嗬嗬,這可要“雙天”才能贏它了。
“還有一張‘天牌’嗎,有嗎?”上手下手皆問。
“有!”
吳妙手大喝一聲,翻開牌來,赫然就是一張“天牌”。
“娘們”一臉窘相,隻能送牌入其手中。
這下,吳妙手不輸反賺到了,按玩法可賺下注的一半銀兩了,如能再贏兩張,就能翻上一番了。
“哈哈……小娘們,如何,嚐到輸錢的滋味了吧,哈哈……”
這回吳妙手可是揚眉吐氣一回了,先前總是每把皆輸,這把算是挽回一點男人的麵子了。
“莫張狂,還有最後一把,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這把你們先開。”
“娘們”忽然變得惡狠狠起來。
“好,先開就先開。”另兩位賭客滿是信心道。
莊家下手賭客先開兩張,是“雙紅頭”,真是大牌,第三位再開兩張,是“雙高腳”,此僅次於莊家下手之牌。
再等吳妙手,這次他亦開得很快了,打開來,竟是“雙斧頭”,這應是餘下牌中最大的牌了,因為在其之上的大牌悉數已出,除非隻有一種可能——“至尊寶”的出現,才能扭轉乾坤,莊家才能通吃所有閑家。
隻見莊家“娘們”一張俊俏的白臉上露出詭秘的笑容,莫非,她的底牌就是那“至尊寶”。
不可能,不可能,吳妙手與鍾無虞皆在搖頭,因為,他們可以很肯定地搖頭,“她”絕無可能會有“至尊寶”。
可,“她”為何而笑?而且令其一張俏臉蛋也顯得那麼猙獰。
隻見其一雙“小手”伏在最後兩張牌上,而後竟在緩緩轉動骨牌,又漸轉漸快,以至越來越快,吳妙手的兩隻眼睛是使勁地睜開也難以看清楚其手中的牌,到底是三張,還是隻是兩張,旁邊的兩位賭客對眼前之景亦是瞠目結舌,難以置信,他們的眼睛裏卻隻有一團幻影,其它任何東西皆看不清楚。
隻是鍾無虞立在吳妙手身後不動聲色,不過,鍾無虞的手有過微微一揚的動作,隻是這一動作極其隱蔽,非是個中高手是難以察覺的。
“看,這是什麼?”
“娘們”戛然停手,翻開一張牌來,竟是“丁三”,紅一點,白二點,共三點,最小之牌,卻有最大的威嚇力。
吳妙手等三人露出的都是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
“小娘子,你可還有‘二四’?”
隻聽得鍾無虞的話語響起,卻好似在賭桌上空炸了一個大雷,把幾個賭客都炸醒了,是啊,這隻是一張最小的牌,如果不能配上“二四”,那就是莊家輸錢了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