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修林茂竹,流水潺潺之地。
溪岸之上,立有四人,鍾無虞,西門浪,豹五,陰惜柔。
四人皆若有所思,且思慮深重。
“吳先生怎會被……”
豹五歎道。
“是的,就連鍾兄亦著了道。”
西門浪多說了一句。
豹五望向鍾無虞,目中似有東西,“是小弟我連累了大哥,唉……”。
“豹弟,我不是也對不住……”
鍾無虞言未盡,就被豹五打斷了,“大哥,你別說了,做兄弟的,無須多言,隻是,鍾大哥,吳先生繪的那張畫與……”
“那晚在匆忙之中,未能看得真切,而吳先生的畫亦被燒掉,因此,這真是難以比對,唉……”
鍾無虞不能肯定。
豹五略一思慮,亦不太能記得清楚在“黑鷹山莊”中看過的那軸畫卷,要查清真相,還真得要兩相比對才行,可,吳先生卻先走了一步,他的畫也已灰飛煙滅,想來要讓真相水落石出,就隻能去那“翠煙樓”一行了。
“蟲子,你還會計較我嗎?”
豹五向西門浪抱拳謝罪。
西門浪搖頭一笑,道:“會……那是不可能的,在下又豈會去計較一頭蠢豹子呢?哈哈……”
豹五聞言亦縱聲大笑,鍾無虞見二位如此,亦放聲長笑,陰惜柔更是樂不可支,她為這三個男人之間的友誼而備受感動,亦為鍾豹二人瞬間冰釋前嫌而備感欣慰。
可是,她究竟該如何抉擇呢?
難。
“蟲子,靜月究竟如何了?”
“快好了。”
“你還是趕回峨眉看看吧。”
“嗯,我是想趕回去,可我卻更想去‘翠煙樓’,哈哈……”
“真是蟲性難改,看來靜月該獨守閨房,一生寂寞了,哈哈……”
“嗯,君子花叢過,雖留無盡香,卻取一瓢飲,不做浮浪徒。”
“哈哈……蟲子,你這是何詩?完全是不拘一格啊,哈哈……”
“哈哈……”
鍾無虞與西門浪大笑不停。
“你們能等等我嗎,哼,三個大男人居然把一個柔弱女子拋在後麵,不管不問,就想著自己去逍遙快活,哼,我也要去,我不管,我就要去‘翠煙樓’。”
陰惜柔行在最後,看著並行在前頭的三個大男人,有說有笑,竟全然不顧自己,可真是氣得不行,又聽說他們要去妓院,可真是要把自己拋在一邊了。
西門浪轉回頭來,笑道:“嗬嗬,我說,陰大小姐,我們可是要去男人該去的地方,去做男人該做的事,你一個小女孩子跟去不大合適吧。”
陰惜柔嬌嗔道:“哼,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本姑娘想去哪就去哪,我爹都管我不著,誰又管得我著,哼!”
鍾無虞突然道:“柔兒,你去也行,不過,你得變變。”
陰惜柔好奇道:“變變,鍾大哥,要怎麼變?”
……
入夜,燈亮月明,燈月爭輝,縱橫交錯的大街小巷中人流湧動,各樣店鋪買賣正好,街邊擺攤仍在招客,各式新奇玩意惹人注目。
不過,卻有四個走在街上的瀟灑倜儻的公子是格外的引人側目,這四位衣著鮮麗明豔又各具特色,眉眼間神采飛揚,舉手投足間油滑灑脫,這活脫脫地就是四個有許多閑錢又善於遊玩散財的紈絝公子,有許多人投以的是鄙夷的目光,亦有許多人投以的是仰視的目光,尤其是那些懷春少女和成婚少婦更是瞧得兩眼發光,就差鼻血流出了。
不過,就中一位身材稍矮,身形較瘦,卻又麵目姣好的公子最是惹得旁近的女人們駐足凝視,還有更甚的是,有幾個少女蠢蠢欲動,在同伴的推搡下,差點就撞上了這位公子,卻又多虧了那三位公子護住了他,方才讓他免被揩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