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深夜,但月色很亮。
月色下,一個很長的身影投射在石板路上。
“嘭!”
是酒瓶砸碎在地。
唉,凡是深夜飲酒之人必是那傷心斷腸之人。
“你為何一直跟隨著我?”
斷腸人傷心道。
“常叔叔,你……”
是豹五的聲音。
“我告訴過你,我不姓常!”
是“常勝將軍”在這月色下獨酌。
“那你姓……”
豹五問道。
“不重要。”
“常勝將軍”苦笑道。
……
“常勝將軍”顫巍巍地轉過身來,望著豹五道:“嗬嗬,賢侄,你想要知道的一切,我都知道,但我至死亦不會告訴於你,隻因……”
“我知道,我都知道。”豹五打斷他的話。
“常勝將軍”疑惑道:“你知道什麼?”
豹五淡然一笑,道:“不重要。”
“常勝將軍”亦笑道:“那重要的是什麼?”
豹五冷冷道:“你的事不重要,我隻關心我的事。”
“常勝將軍”淒然道:“隻因我知道你的事,我的事才重要。”
豹五道:“可是你既然不願告訴我,我就不願關心你的事。”
“常勝將軍”居然道:“那你現在可問我。”
豹五居然問道:“那慕容掌櫃是殺害我爹的凶手嗎?”
“常勝將軍”居然不驚訝,道:“也許是的。”
豹五居然亦不驚訝,道:“很奇怪,這世上應該沒有一個人會叫掌櫃的,而他偏偏就叫掌櫃的。”
“常勝將軍”卻正經道:“他就是掌櫃的,且是‘常來賭坊’的真正掌櫃,亦是‘翠煙樓’的真正掌櫃,因此,他就叫掌櫃,與我一樣,我本不姓常,卻又叫做‘常勝將軍’。”
豹五冷笑道:“他和你不一樣,你在他麵前隻是狗東西。”
“常勝將軍”本因喝酒而變得慘白的臉頰卻因此言又變得通紅,遂又恨聲道:“總有一天,我要讓他變成狗東西。”
豹五道:“那你努力吧。”
“常勝將軍”猛灌一頓酒,拿下酒瓶,又不斷咳嗽,想是被酒嗆住了,良久,他才道:“我會努力的。”
豹五道:“你走吧。”
“常勝將軍”真就走了。
“你應該擒住他的,這樣你就知道了你要知道的結果。”
是一個女子很好聽的聲音在豹五的背後響起。
豹五大駭,他轉過身來,居然有一個女子能讓他毫無察覺地站在他的身後。
豹五盯著她看了很久,似乎認得她。
女子嫣然一笑,道:“豹五公子,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靜鏡啊。”
“靜鏡,你是靜鏡,你真是靜鏡,我記起你了。”豹五有些激動。
瓜子臉形的靜鏡不禁抿嘴一笑,道:“是啊,我就是峨眉的靜鏡啊。”
豹五疑惑道:“那你為何不在峨眉,居然來到這裏,又為何出現在我的背後?”
靜鏡幽幽道:“我已被師父趕出了峨眉,無路可走,才來找公子的。”
豹五更覺疑惑道:“因何事被驅趕?又為何來這裏找我?”
靜鏡委屈道:“豹公子,你欺負我,欺負我。”
言訖,她居然抽泣起來,令人聞之,甚是傷心。
豹五見她無端地哭泣起來,亦是束手無策,道:“我……我怎麼又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