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麒麟”款步行過來,以一雙柔若無骨之手握住“陰揚”那隻打女兒的手。
“心疼吧,你為何動這麼大的氣呢?”“玉麒麟”柔聲道。
她儼然就是他的女人,事實上她就是他的女人。
一張軟床上,“玉麒麟”就躺在陰揚的懷裏,對他吹氣如蘭,“還生氣嗎?”
這回是陰揚握著“玉麒麟”那隻撫平他心中怒氣的手了,“有你在,有你陪我,我還會生氣嗎?”
“玉麒麟”抽出自己的手,道:“那你為何多年不來找我?難道你還在想著你那個死鬼夫人?”
陰揚笑道:“我這不是來了嗎?你別提她,行不行?”
“玉麒麟”一手拍在陰揚漸見衰弱的胸脯上,“哼,本掌櫃這裏的大門不會永遠為你敞開的,你來了,哼,你想來就來,想不來就不來嗎?”
陰揚又抓住她的手,道:“是啊,本莊主就是想來就來,想不來就不來!”
“玉麒麟”抽出手來又抓住陰揚的手,道:“不行,你這一做法在我這裏行不通!”
陰揚任由她抓住自己的手,卻在她的手背上吻了一口,道:“好,那我以後常常來,如何?”
“玉麒麟”嫌惡地用軟衾揩掉手背上的涎水,道:“嗯,那本掌櫃的不一定會歡迎你。”
陰揚笑了笑,道:“那幾個人,你放了嗎?”
“玉麒麟”放開他的手,道:“放了啊,那豹少俠可是陰莊主的東床快婿,我豈敢不放?”
陰揚拍拍“玉麒麟”白得無瑕的臉蛋,笑道:“玉掌櫃的可真是抬舉老夫啊,那老夫在這廂可要多謝你啊!”
“玉麒麟”又在他胸脯上捶了一粉拳,道:“死相!不過,你那好女婿可不會安分地做個賭坊掌櫃啊!今日放了他,你有一天會後悔的。”
陰揚歎道:“老夫做事從來不會後悔,而唯一後悔的就是害死了柔兒她娘,唉……但是,斯人已逝,一切成風了,唉……”
“玉麒麟”卻是嗬嗬笑道:“想不到啊,黑臉黑心的陰莊主可是個多情的人啊,嗬嗬……”
陰揚故作生氣道:“玉掌櫃的是怎麼說話的,我又怎麼是黑心的了?啊!”
“玉麒麟”故作委屈道:“哎呀呀,陰莊主如此說話,可是將本掌櫃的要嚇死了,哎呀呀!你這死老鬼,還不安慰安慰我?”
陰揚哈哈大笑,道:“我說,你這個大掌櫃的,什麼大世麵沒見過,怎麼我就說了這麼幾句話,你就被嚇住了?你且說說我又是如何黑心了?”
“玉麒麟”聞言之後,那是嬌笑連連,直是止不住了。
……
顏無盡走在小巷中,卻感覺到在巷口處有殺氣。
他立在巷中,不動了。
“鏘!”地一聲,他掣出了鞘中之劍,提起,對準巷口。
良久,自巷口處緩緩行來一人。
此人是淮北“闕月樓”樓主“獨孤鴻”,他拖著長鏈獨自一人走在窄巷中,長鏈在粗糙的石板地上發出“咣當咣當”清脆之聲,就在這聲音中,蘊藏著無盡的殺氣。
顏無盡知道,那玉掌櫃將自己蒙上眼睛,將他丟棄在這小巷之中時,他就覺得,那玉掌櫃的放了他,是假惺惺的做法。
“咣當!”一聲,那“幽月鬼爪”自地上飛起,就直朝顏無盡飛來,顏無盡舉劍相對,“當!”地一聲,兩種兵器相接,火花四射。
顏無盡知道自己得先發製人才行,不能由他牽著自己的鼻子走,他陡然躍起,在窄窄地長巷中躍起,好似能遮住頭頂之光一般,顏無盡運足內力,自上而下以雙手握劍直朝獨孤鴻刺去。
“好劍法!”獨孤鴻讚美他,卻又道,“可惜啊,始終是有破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