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無虞在被那隻大手捂住口鼻之時,又覺身體一麻,腦袋就暈暈的,不多會,眼皮沉重,居然睡過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鍾無虞隻覺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隻覺自己的身體在向上向前移動,而且還能聽見山鳥啁啾之聲。
又過了大概一個時辰,隻覺地勢放緩,且自己的身體停了下來。
“呀——”地一聲,好像是打開了門,這門很沉重一樣,“咚!”地一聲,自己被重重地拋在了地上,屁股摔得生疼。
又聽見有鎖鏈鎖門之聲,“咣當咣當”,就鎖好了。
在不遠處,又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與鎖門之聲。
而後便是一陣腳步聲,聽聲音,是越行越遠了。
鍾無虞掙紮一會,咦,自己的手腳能動,他便到處摸了摸,感覺這個地方很髒,好像是個牢房。
突然,他用手往臉上一摘,就摘下了一塊黑巾,頓覺眼前明亮刺眼。
原是有人將他的雙眼給蒙上了,那就說明自己被人擄掠了。
鍾無虞眨眨眼睛,四下裏一望,便發現這確是一個牢房,而且是一個地牢,隻是這地牢中燈火很亮,所以才會感覺刺眼。
突然,他看到了兩個人,兩個女孩,好像是藍玉和紫萱,她們兩個被關在他隔壁的牢房中,眼睛也被蒙上了黑巾,睡在麥秸稈上,一動不動。
鍾無虞再細看地牢,發現這個地牢甚大,有數十個牢間,皆是用粗木柱間隔造成,中間留有過道,在過道一側的木柱間開了一道牢門,用大鐵鏈鎖著,且在其他的牢間中都關押著人,那幾個玉石店家的小孩也關在這裏,另外還有些大人和小孩,都不認識,此時,他們好像都在熟睡中。
“藍玉,藍玉,紫萱,紫萱——”鍾無虞走到壁間,呼喚起來。
“你不要白費力氣了,她們中了迷香,要等半個時辰,才會醒來。”
嗯,是誰在說話?誰?
鍾無虞四處一望,終於望見一個人臉嵌在兩個木柱間,他嚇了一大跳,再細看一下,原是一個大人的臉,他就在對麵的牢間裏。
“方才是你在說話?”鍾無虞走到前麵問道。
“不是我是誰啊?”那人道。
“哦,她們中了迷香?”鍾無虞問道。
“對啊,唉,我們都是可憐的人啊,被強盜擄掠至此,不會有好日子過嘍。”那人哀聲歎氣道。
“啊,這裏是強盜的老窩?”鍾無虞又問道。
“是啊,你以為是什麼地方啊?是皇宮嗎?”那人奚落鍾無虞道。
“你是哪裏人?原來是做什麼的?怎麼會到此?”鍾無虞問題真多。
“我是武威人氏,原是一庖丁,也做過酒樓的廚子,隻因強盜打家劫舍,搶了酒樓的銀子和數十壇酒釀,那日我娘子又正好在酒樓中,他們見我娘子有幾分姿色,便想強占她,哪知我娘子性情剛烈,操起廚中剔骨刀,就自盡了,而後我想與他們拚命,卻被他們打暈了,醒來後,我就到了這裏。”那人回憶道。
鍾無虞聽他說來,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萬般痛楚與咬牙切齒。
“他們為何沒殺你?”
“哼,他們聽說我會燒菜,想要強留我在此處,一日三餐地伺候他們,可是,我又怎會答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