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劍映一身星光刺向他,劍自他左耳處刺過去,雖未挨上他的皮肉,但亦讓他感到耳朵生疼。
他隻好強忍住。
幸好,那劍放在了他的肩上,隔著衣衫,他都能感受到劍的冷。
良久,那劍還放在他的肩上,他還是一動未動,可是,在星光的映照下,可見他的臉,木然而蒼白。
“你喜歡劍嗎?”那人問道。
“喜歡。”他回答道。
“有多喜歡?”
“就是喜歡。”
“嗯,你害怕劍嗎?”
“害怕。”
“為何?”
“劍冷。”
“你以為劍冷,便你知劍亦熱嗎?”
“這,劍不是冷的嗎?”
“不是,這劍要是放在桌上,或是持在壁上,它就是冷的,要是它被人握在手裏,它就是熱的。”
“老爺,我不理解。”
“嗯,不理解沒關係,隻要你將它握在手裏,就會知曉。”
“哦。”
“你叫鍾大錘?”
“嗯。”
“你想另改名字嗎?”
“改名字?我這個名字不好嗎?”
“渾小子,說話真是不知好歹,腦袋也是糊塗。”
“老爺罵得好。”
“今日,我就破個例,給你第二次機會,你想另改名字嗎?”
“嗯,想!”
“好,你聽好,你姓氏不變,但名字必須改。”
“老爺,為我取何名?”
“嗯,容為師略思之,嗯——好,我已得之,從今往後,就叫你‘無虞’吧!”
“哦,無虞,無虞,真是好名字,多謝老爺!”
“你還叫老爺?”
“哦哦,老——那不叫老爺,該叫什麼呢?”
“哈哈——看來你也有蠢笨之時,快,看劍!”
那執劍之人原是藍極天,那等候之人原是鍾無虞。
此時,藍極天將劍縮回,又發力刺出,直刺鍾無虞胸口。
鍾無虞見狀,隻得往後退步,可是,藍極天掌中利劍一直尾隨於他,令他無法擺脫。
鍾無虞猛然一個轉身,撒開兩腿,就往鬆林深處跑去。
可是,藍極天在他身後,絲毫不肯放鬆他,一直追逐於他。
直追得鍾無虞喘著粗氣、汗水直流。
可是,那柄劍始終沒有遠離他。
照這樣跑下去,不出半盞茶工夫,自己就會虛脫而死。
須臾,但聽身後好似沒有人追來,亦沒有那強勁的劍風了。
鍾無虞卻不再奔逃,他回頭望去,居然無任何人影,隻有冷風吹過,以及地上黴爛的樹葉。
可就在此時,那柄劍自他身後刺來,鍾無虞絕無躲避之法,隻有等死之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