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無痕一腳就踢在許壯的肚臍上,竟好似踢在一塊鐵板上似的,硬得很。
那許壯直立於街道上,任憑他踢上一腳,其強壯的身板絲毫未動,反而是蕭無痕倒退了兩步。
“哈哈——他娘的!你到是用點力啊!把你吃奶的勁使出來啊!哈哈——”許壯狂笑道。
其時,許壯的手掌還在滴血,可是,他卻毫不在意。
“小哥,小哥——”許壯轉身望向鍾無虞,喊道。
“哦——什麼,什麼事?大兄!”鍾無虞一臉擔心道。
“嗬嗬——小哥,你,去掌勺的鋪子裏尋壇酒來,你我兄弟喝上一壇!”許壯朝鍾無虞裂嘴笑道。
鍾無虞看著他,這人雖是長著一臉大胡子,但此時卻像一個孩子,一個貪酒的孩子,對酒有著超越生命般的酷愛。
鍾無虞點點頭,遂走向餛飩鋪,走過蕭無痕身旁,又走過大夫人身旁,而後踏入了鋪子裏。
鍾無虞看得甚是清楚,在蕭無痕的麵上透著百般地不理解,在大夫人的麵上透出的更多的是感動。
“大兄,酒來了!”鍾無虞將一壇酒遞與許壯。
“哈哈——好!”許壯接過酒來,放下金刀,便啟開壇封,高舉酒壇,就往口裏一頓猛灌,不多時,就將一壇酒幾近喝盡。
“大兄,你如何言而無信啊?”鍾無虞問道。
許壯聞言便將酒壇放下,他望向鍾無虞,大笑道:“哈哈——小哥是否忍不住了?”
鍾無虞亦是開懷大笑,“這酒實是好酒,這好酒就得與兄弟共享,來,大兄,將酒讓我喝上一口!”
“好!”許壯將酒遞與鍾無虞。
鍾無虞瞧見其手仍在滴血,那血與酒居然和在一起,鍾無虞將酒接過,心想這人是何等豪傑,卻又為何?唉——
不想了,喝了這最後一口酒再說吧!
鍾無虞放下酒壇,以袖拭口,歎道:“真是好酒!”
“哈哈——看來小哥是上道了!”許壯大笑道。
可是,在其笑聲之中,鍾無虞分明能聽出一絲絲淒涼。
“哼!我說鍾兄啊,你是否犯了糊塗啊?”蕭無痕在一旁冷諷道。
鍾無虞剛想回話,卻有人搶先說道:“他不是犯糊塗,是我們犯了糊塗!”
鍾無虞看那說話之人居然是大夫人,他不禁大感意外,可是轉念一想,這其中似有玄機,看來得要好好問問她了。
突地,鍾無虞卻瞧見大夫人發瘋般朝蕭無痕奔來。
蕭無痕亦是沒有想到,這婦人跑得真快,眨眼間就到了他的麵前,一個揚手,便瞧見其手中拿一尖銳之物,還泛著寒光,細看一下,是一支銀釵
那銀釵直插向蕭無痕的咽喉,蕭無痕雖未料到她會如此,但亦是看得真切,他一個抬手,但聽“叮”地一聲,便見大夫人手中的銀釵不翼而飛,而蕭無痕的長劍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夫人,夫人——”那丫鬟不知從哪裏跑了出來,她亦直奔向蕭無痕,大聲喊道。
“別動,也別跑,不然,你的夫人就沒命了!”蕭無痕威喝道。
那丫鬟嚇得趕忙止住了腳步,全身瑟縮,話也講不出來。
“說,為何要殺我?”蕭無痕喝問道。
“哼,你殺了他!所以,我要殺了你!”大夫人指著倒在地上的人道。
“他?”蕭無痕皺眉道。
“對!”大夫人凜然道。
“哦!你這婦人為了一個野男人,居然可以如此拚命,在下實是佩服!”蕭無痕道。
大夫人聞言,麵上頓時變得鐵青,她正想要據理力爭,卻又聽到蕭無痕大聲道:“哎,各位街坊鄰居們,鄉親族人們,快快出來,來看看這個不知羞恥的婦人,她為了一個野男人,想要與在下拚命啊!”
不知為何,方才這街上還是無人走動,卻在蕭無痕一聲呼喝之下,街道上居然站滿了人,還有人源源不斷地湧來。
這雖在白日,但這些人尤如鬼魅一般,好似皆自地府而來,實是嚇人。
“鄉人們,你們看看,這位夫人是誰啊?”蕭無痕仍是大聲道。
其言語一落,便聽見人群中輿論紛紛,始時聲音如蚊,而後逐漸轉大,最後如水滾沸,且個個伸手指向大夫人,口中不斷念道:“她是宋掌櫃的大夫人,宋掌櫃的大夫人——”
“對,鄉人們,這大夫人不守婦道,與地上這廝是一對姘頭,我與宋掌櫃的交情不淺,今日為打抱不平,也為清正景虹鎮的風氣,殺了這通奸之廝,鄉人們,你們說在下做得對嗎?”蕭無痕大聲道。
此言一出,人群中更是炸開了鍋,輿論聲更大。
不多時,就有族中長輩站了出來,並向蕭無痕施禮道:“這位少俠,你之所言是否屬實?”
蕭無痕點頭道:“在下可用這項上人頭擔保,方才所言句句屬實,如若不信,你可親口問這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