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該當何罪(1 / 1)

許壯接連向蕭無痕出刀,一刀硬似一刀,一刀快似一刀,刀刀砍向蕭無痕的要害,刀刀要置蕭無痕於死地。

蕭無痕似乎隻有招架之功,無還手之力,且連連後退,嚇得眾人避之不及,紛紛跌倒。

這許壯一身橫練功夫,雖是手掌受傷,卻無半點阻礙,他變單手握刀為雙手握刀,一刀劈下,力道更大、更沉。

其砍出十刀,雖有八刀落空,但卻有兩刀令得蕭無痕不得不以長劍相擋,這刀劍互斫,火星四射,二人皆覺虎口發麻,蕭無痕不禁多看了許壯兩眼。

“哈哈——小子哎,你看我做甚?我又不是大姑娘,任憑你看幾眼,我就心軟了,我若真是大姑娘,也真會羞死了,哈哈——”許壯朗聲大笑。

“哼!多毛怪,在下是為尊重於你,才正視於你,你休要猖狂,待我將你全身毛發媷盡,讓你變為一隻禿毛雞,那就有趣了,哈哈——”蕭無痕極盡嘲諷之意。

“你!好啊,你個黃毛小娃,口氣倒是不小,待爺爺給你吃上一刀,你就以頭搶地而哭吧!哈哈——”許壯實是氣極而言。

話落間,其蓄力於臂膊,而後舉刀,跳起一步,就往蕭無痕頭上砍去。

這一刀竭盡其全身功力,但見其雙目怒張,粗眉倒豎,虯髯如刺,肌腱如鐵,隻是甚是用力,那原本破碎的手掌一瞬間皮開血流。

其刀在揮舞間,鮮血四濺,甚是壯觀。

一滴血濺在了蕭無痕的麵上,令其感受到血的熱,蕭無痕急閃身一旁,那刀驀地自他麵前劈下,其刀風甚勁,刮在麵上,實是疼痛。

看看許壯一刀用老,蕭無痕舉劍刺去,卻見許壯又以雙手握刀,橫過刀鋒,往上一撩,“當”地一聲大響,震得人耳鳴,此又是刀劍相斫。

而這一斫,刀劍卻未分開,而是僵在一起,二人各自用力相推。

但見二人皆是牙邦鼓起,麵上漸漸漲紅,又有細密汗珠滲出。

旁觀眾人皆是如觀戲一般,觀得如癡如醉,全然忘記了這實是一聲生死較量。

鍾無虞想要上前分開二位,但他還是在等著,也許後麵還有好戲可看,所以,他還在看著。

隻是那大夫人卻不見了,鍾無虞本想要去尋覓,可是,這街上的打鬥竟將他牢牢地吸引在此,就是半步也挪不開。

果然,那蕭無痕在相持之間,突地撩起一腳,踢向了許壯,那許壯亦是猝不及防,居然讓其踢中了肚腹。

刹時,許壯吐出一口大氣,好似他的命門被踢中一般,整個人居然被踢倒於地,半響爬不起來。

蕭無痕踏上一步,一劍指在他的喉嚨上,冷笑道:“如何啊?多毛怪,讓在下替你媷毛吧!”

“哼!要殺便殺,在砍便砍,大丈夫絕不受你這等侮辱!”許壯恨聲道。

“哈哈——好,說得好,你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小爺對你甚是欽佩,今日暫且饒你一死,來啊,將這猛漢綁縛起來,一並於祠堂受審。”蕭無痕笑道。

祠堂內,香火繚繞,在神龕內供奉著宋家列祖列宗的數十個牌位,乍一看去,甚是嚇人。

香案前擺有兩張交椅,右首處族長在其端坐,左首處亦端坐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

堂下兩側各有四張交椅,此時已然坐滿了人,看情形應是宋家德隆望重的長者。

而族子宗孫,宵小之輩皆立在祠堂之外的門廊下,或是天井內。

其屋內隻有數人,而屋外卻是人頭攢動,身影重重。

堂內除族內長者之外,並邀有蕭無痕與鍾無虞在堂內就坐,以便審問此案。

而那大夫人正跪在堂屋中央,其麵上無任何神態,好似她早已知曉有今日今時之事一般。

鍾無虞正盯著她的臉,盯了好久,這大夫人實是古怪得很,可是,再一掃視屋內數人,他們的神情亦是古怪得很。

也許,這是一場戲。

人人皆在做戲,而又始終走不出戲。

“咳,咳咳——”族長開嗓道,“堂下可是保濟堂的宋夫人?”

大夫人將一雙眼睛掃向他,居然翻他一個白眼,而後冷笑道:“你是眼瞎還是心盲啊?我行得端,坐在正,我不是宋夫人,還有誰是宋夫人?”

“你!咳咳——咳咳——你——你個潑婦——你,你,你——敢當堂辱罵於我?你,你,你——你說,你該當何罪?”那族長氣得直咳嗽。

此時,那端坐在交椅上的長者,個個開口指罵那大夫人,指罵之言,句句狠毒,直攻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