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書生望向藍極天,卻笑道:“真是好笑,堂堂極天劍莊之莊主,竟會因為死了兩個手下而自殘,真是迂腐之極,哈哈——”
“放肆!你這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窮書生,手無縛雞之力,還學人玩飛刀,口裏還不幹不淨,我勸你趕緊用你的飛刀割掉你的舌頭,免得等下我割了你的狗頭,哈哈——”蕭無痕亦大笑。
可是,蕭無痕突止大笑,隻因空中多了一柄疾飛的刀,書生指間少了一柄把玩的刀。
“叮!”地一聲,蕭無痕舉劍擋下了飛刀,可是,又一柄刀疾飛而來,蕭無痕又擋下,卻又有兩柄刀一左一右急射向蕭無痕的雙眼。
蕭無痕舉劍左右一格,“當——當——”兩聲,刀是擊落了,但蕭無痕發現劍身上竟有了缺口,好鋒利的刀。
正看間,忽有十柄刀朝他擲來,那十柄刀竟從不同角度同時攻向蕭無痕的身體要穴,因此,他必得同時擊落十柄刀,稍有差池,他必將命赴黃泉。
他想逃,卻發現已晚,他必得憑一柄劍救下自己的命,可是他的劍再快,亦無法同時擊落十柄刀,況且蕭無痕的劍法實是遜色,他出劍雖快,雖已擊落了八柄刀,可是他已在喘氣,他的手臂實是酸麻。
還有兩柄刀,一柄刺向他的咽喉,一柄刺向他的胸膛。
蕭無痕的劍已然傷痕累累,且他的麵上、手上、身上亦是傷痕,他無力再去攔刀,也無法避開來刀,他隻有眼睜睜地望著飛刀要插入自己的身體,而後與地上的死人一樣,永久地躺在地上。
但他不想死,他在乞求一人,乞求他的出劍。
“當——當——”
當這樣的聲音在蕭無痕耳邊響起時,他如死灰一樣的臉突然間如被陽光映照一樣,煥發著奪目的光彩。
他知道那人出劍了,那人手中之劍,長三尺六寸,寬六寸三分,厚二寸一分,通身如白蘭,名曰“琴心劍”。
“真是一柄天下名劍!出手不凡的名劍!不愧出自藍莊主之手。”那書生喝彩道。
“你懂劍?”藍極天緩緩垂下劍,緩緩道。
“多謝師父搭救之恩,徒兒——”蕭無痕居然插話。
“無痕,你為何如此煩瑣?”藍極天並不看他,而是一瞬不瞬地盯著那書生。
蕭無痕趕緊閉口,其麵上雖有難色,但他心中竊喜不已,他又瞧瞧倒臥於地的幾個人,更是欣喜,不過,其麵上仍舊是難堪之色。
“藍莊主的胸口疼嗎?”書生並不回答藍極天的問題。
藍極天亦不回答,隻以微笑示他。
“哈哈——我看藍莊主須要銘謝在下——”書生大笑道。
藍極天的胸口上血跡斑斑,可是,當他握上這柄劍時,就忘記了一切,他聽書生此言,知他言之為何意,卻故作不知,“哦,閣下何出此言?”
“哈哈——這並不是在下托大,而是藍莊主真是有情有義之人,這二人你殺之,定是有因,你又痛之,定是有萬般不舍與萬般悔意,遂有瘋魔之態,長此下去,必傷內腑,幸虧在下飛刀降至,令你出劍攔刀,才令你恢複原狀,藍莊主,在下這般解釋,你以為如何?”這書生實是擅長論理。
“哼!看你是飽讀詩書之人,為何說了如此悖逆經書的歪理?你以飛刀射殺我徒兒,我出劍救之,到你口裏怎麼成了我要銘謝於你了?簡直不可理喻!”藍極天叱道。
“嗬嗬——藍莊主既是如此言語,在下無話可說,那好,你再吃我一刀!”書生一揚手,又有一柄狹小而鋒利之刀捏在他的指尖。
“且慢!閣下可否先告知在下你的尊姓大名?”藍極天急抬手阻止。
“哈哈——藍莊主為何亦如此煩瑣?唉——好,在下且向你透露一二,‘江為翰墨,南風送香,滿堂書儒,雅居一方’。”書生仍是笑道。
“閣下莫非是江南‘翰香堂’堂主司馬儒?”藍極天訝然道。
“司馬儒乃我家父,我乃其長子司馬賦。”書生道。
“哦,原是‘翰香堂’少堂主,失敬失敬!”藍極天朝其抱拳道。
“藍莊主不必客氣,你如此客氣,弄得我的飛刀無處施放。”司馬賦皺眉道。
“哈哈——司馬少主真會說笑,方才你已施放十數刀,此時亦不急於施放這一刀,聽你方才所言,說這遠峰是你摯友,老夫還未聽明白,可否請少主下來說話?”藍極天笑道。
“好說!”
司馬賦言訖,遂一躍而下,其勢若飛刀一般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