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雅笑眯眯的問:“想不想出城啊?”
武的眼睛瞬時亮了起來,不過隨後又苦惱了起來。
李虎悶聲道:“我這個頭或許能糊弄過守衛,你們三個怎麼出去啊?”
古城很大,城中心是個城中城,唐雅就住在裏頭。
武去過幾次,現在去還是會感歎那裏的房子都好大,那裏的石板路好平整。
武住的地方村落坐落於外城,內外城牆相距甚遠,縱使策馬奔馳也要半柱香的時間,其間有著許許多多的村子和田園,有人一輩子都沒有出過城,或者近乎半數人沒有出過古城。
古城南麵正對連綿大山,無邊無際,每年都有很多人迷途其中,再也沒有出現。而其餘三麵都是一望無際的荒野,荒草叢生,毒蟲遍地。
古城像一座監獄,將許許多多人困在其中;也像一個守護者,將許許多多人保護的安安穩穩。
經常出去的人基本就是這麼幾種:商隊,獵戶,采藥人,柴夫。
古城有守衛,其中一個職責就是防止誰家的孩子偷偷溜出城去。可是越是如此,孩子們就越想出去。
倘若誰跟著家人出去一次,回來能和夥伴們炫耀許久。雖然都聽過外頭的模樣,但幾個孩子都想親眼看一看。
“雅,你準備怎麼出去?”
路上幾個孩子活像一隻隻兔子。
“我在爺爺的房間看到一張圖,那裏有一個幹涸的水道。嘻嘻,厲害吧。”雅指著一個方向。
路上碰見幾隻野兔,武隨手幾塊石頭將之打倒。單論力氣的話,雖然李虎年紀大些,但是四人中力氣最大的是武,甩出去的石子如同離弦之箭。
“武你力氣又大了些?”李虎看著飛出去的石塊問道。
沒等武回話,呂義嘟囔著:“真不知道這頭水牛吃什麼長大的!”
雅笑嘻嘻接道:“烤紅薯啦,烤野兔啦,看季節嘛。”
武咧著嘴笑,他力氣生就大,每次到這,都是用看菜雞的眼神去挑釁呂義,但是呂義隻能瞪眼,咬牙切齒:“等我習武有成,我們再比!”
武笑的更開心了:“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等我十歲後,我父親就允許我習武嘍。”
“恭喜哦。”雅笑著。
李虎也是替武開心,呂義則是耷拉著腦袋,不知道該替武開心還是替自己難過。
“驢子,以後誰欺負你就告訴我。”武拍著胸口。
“是呂義!你這隻不學無術的烏龜。”呂義哼道。
中午幾人架起火堆,武打開袋子,裏頭裝著刀、火石、鹽巴一類的東西。武烤的野兔味道很誘人,四人吃的飽飽的。
城牆越來越近,也越顯得高大,像是一個撐的巨人,幾個人被襯托的像個螞蟻。古城牆似乎亙古長存,古老蒼涼的氣息撲麵而來。
武心頭頗有些壓抑,肅穆的情緒浮在心中。
看著延伸到視野盡頭的古城,武心裏頭想著:曾經要有多少人花多少時間才能造出來這麼大的古城啊!
“看那裏!”呂義突然喊了一聲,一條幹涸的河道蜿蜒著通到城牆腳下的一個河洞,遠遠看去有些像個狗洞。
此處雜草更顯茂盛,河道已被掩蓋,若非心細很難注意到。
李虎用棍子撥出一條路,直通那個狗洞。
河洞很大,幾個孩子舉著手也摸不到頂,中間有幾段用鐵棍攔起來的柵欄,鏽跡斑斑。
幾個人也能擠過去,不過在雅的堅決反對下,李虎和封武兩人隻好費力把柵欄掰彎。
“哇!終於出來了!”
四個人從一堆野草裏跳了出來,開始了“探險”之旅。
……
不盡大山裏,一隻大虎趴在崖邊悠然曬著太陽,不時聳聳耳朵。
“嗖”
一支鐵槍破空而至,大虎翻了個身,鐵槍紮在一旁的石頭中,沒入一半。
一個漢子從林子裏走出,大虎低吼一聲,轉身越過山崖,落在對麵,隨後沒了身影。
漢子抽出鐵槍,一步跳起,五六丈遠的山崖仿佛水溝,一躍而過。穩步落在大虎落腳處,追了上去。
大虎見擺脫不掉,回身撲向漢子,卻被漢子一槍挑起,如同插在魚叉上的魚,垂死掙紮。
漢子轉身坐在一旁石頭上,摸著下巴,像是思考什麼。這時大虎周身泛起黑芒,森然如墨,漢子好似沒有察覺,黑芒越來越盛,將大虎的身軀淹沒,如同一個深淵,又好像張開的巨口,欲將漢子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