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好似利刃出鞘,一道劍影浮在武身邊,上下翻飛。巨蛇目光移開,緊緊盯著那道劍影,足足過了半刻鍾,巨蛇才緩緩退走。
劍影上下翻飛,很是歡快,圍著武打了個圈重新沒入武識海。
武靠近些篝火,剛才出了一身冷汗,現在心頭陣陣後怕,遍體寒意,借著火焰暖和這身子,武抱著白狐緩緩睡去。下半夜很是平靜,武就這麼閉著眼睛直到明。
一亮,武與白狐吃了些幹肉,把火堆熄滅,再度趕路。
剛出林子邊緣,一旁草叢裏突然探出一張大口,迎著武臉麵而來。
那是一條蛇,武尚未看清這條蛇有多大時,身體就已本能後退,然而大蛇速度更快,武剛退後幾步時就被正麵咬中,獠牙已吻在武脖頸上。
蛇頭自武身影中一穿而過,大蛇迷茫時,眼前的武已經散開,又一個武出現在大蛇身後,方才咬中的不過是一個殘影罷了。
噹!
鐵槍刺在大蛇腦袋上如同刺在石頭上一般。鱗甲裂開,沒有破碎,武感到很是可惜。這是一條大腿粗細的大蛇,同體烏黑,眼神與昨夜那一條相仿,隻是個頭了很多。
大蛇吃痛,身體不由自主地盤動起來,眼睛死死盯著武。
“呼…呼…”剛才的一番動作近乎耗光武力氣,不得不大口地呼氣。
啪!
尾巴抽擊過來,武橫槍擋住,斷槍也是脫手而出。大蛇順勢靠近武,身體纏繞而來,武倒地翻滾,但是大蛇速度更快,直接將武纏繞而起,身體緩緩纏動,越來越緊。白狐跳在大蛇身上拚命拉扯,如同蚍蜉撼樹。
“槍!”武大喊,白狐回頭跳向身後的斷槍,連推帶滾,將斷槍弄到武手旁,武掙紮一番終於把斷槍拿到手中。嗤的一聲,斷槍紮碎那個開裂的鱗甲,沒入幾寸。
大蛇被激起凶性,身體不斷扭動,勒的更緊,武感覺頭腦有些暈眩。而此時,劍影嗖的一聲跳出武眉心,浮在半空,又將武體內殘餘靈氣近乎抽幹,使得武有些昏昏欲睡,武強撐著眼皮,半咬著舌頭,所剩不多靈氣微微轉動,手上力氣隨之大了幾分。
兩者在草地上翻滾角力,白狐在一旁好似熱鍋上的螞蟻,卻也毫無辦法,而林子深處,更冰冷的眼睛一直注視這裏。
蛇軀被洞穿,武嘴角也溢出鮮血,武抽出斷槍,用手不斷擴大那處傷口,最後半個手臂都探了進去,不斷拉扯著大蛇的內髒。
大蛇鬆開武,掉頭逃竄,不管不顧,隻想趕快回到林子。劍影瞬間閃過,地麵裂開一道裂痕,大蛇腦袋瞬間落在地上,一具無頭蛇身不斷扭動。
啪!
大蛇如鞭子的尾巴掃了過來,武大口吐血,身體倒飛出去。
陰冷的氣息再度蔓延開來,武遠遠地看著林子深處,二者中間是一條扭動不停地大蛇。
過了許久,大蛇終於停止了扭動,軟軟倒在地上。武拿起斷槍,抹了抹嘴角,轉身就走,好似沒有在意林中那道陰冷的目光。
劍影懸在身側,武不知能否唬住林子中的那道目光,但他沒得選。
武越走越遠,林中的生物終究沒有出手。等到武的身影已經消失,林中探出一張大口,將地上的蛇軀無聲吞沒。
武走了很遠,再也堅持不住,連連咳血,身子發軟,眼前已是黑乎乎的一片,縱然知道這裏不能停留,也不得直接坐在地上引靈氣入體,壓製傷勢。狐狸圍著武不斷四周張望。
過了半個時辰,武再度上路,心中想的是剛才那番凶險,大蛇的突襲,若非識海中的劍影示警,可能就已經被大蛇吞了吧,想到這裏,心也緩緩提起,單是一條大蛇就這樣凶猛,自己還是不夠重視大荒的凶險。
出了林子,這邊已經可以看見一條彎彎曲曲的路蔓延遠方。大荒多險地,這條路應是繞過這些凶險之地,哪怕如此,路上依舊不時出現成群毒蟲,有時隻能借助身法閃身而過,路程也慢了下來,不時停下休息。
武現在已經不急著趕路,而是保存體力以防不測。
沒到傍晚,武碰到第二個林子。傍晚到入夜這段時間應是大荒最安全的時候了,武急忙收拾出一些幹柴,與狐狸吃了些東西。
“呼……”
難得的安靜時刻,武盤坐在地,默默感應自身狀況。
“似乎沒留下什麼傷勢,除了有些疲憊,簡直不敢相信有白的經曆。”武錯愕不已。
“白,你我現在算不算老人們的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啊?”
狐狸看了看武,翻了翻白眼。
指尖叩了叩眉心,劍影躍了出來,隨著武心意上下翻飛。
“虎子哥沒有,驢子沒有,甚至雅也沒有,你究竟是什麼?”武看著劍影發呆。
“算了,反正你拿來打架這麼厲害,暫時不管你了 ”武將劍影收起,想了想,又取出父親的斷槍擺在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