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通光柱在南山亮起,但因那處妖雲遮蓋地,鎮荒城中無一人知曉。
鎮荒城內不可查,但南山中卻看得分外清晰。
原本南山深處一大一兩道身影正在嬉戲,此刻為光柱所驚,不再喧鬧。
“白,這幾日你在我身旁不要亂走。”少女看著那道光柱,那裏有妖界的氣息。
“姐姐,那裏出什麼事了?”白也是昂著腦袋看著那抹光亮。
“與我們無關。走吧,我們回去吧。”少女牽著白向著自己剛做好的住處行去,那裏有自己設下的陣法,讓她多一絲安心。
這是一處山穀,中央立著幾個木質房子,一旁是一汪清泉,其餘空餘處零散地長著幾棵樹,上麵掛著秋千。
若在別處這山穀也是尋常,可在妖氣浸染的南山,這處山穀中竟沒有一絲妖氣,再呆傻的人也知曉這裏不同一般了。
少女領著白翩躚而來,順著蜿蜒道走向木屋。
“白,姐姐準備閉關修煉,你一個人就在這裏玩,不要出去,知道麼?”少女摸著白的腦袋。
“姐姐你放心啦,我不會亂走的,你修煉一定不要分心呀。”
“嗯,我很快就會出來陪你的。”少女完就進了屋,伴隨著吱呀的關門聲,山穀又變得靜悄悄的。
……
南山深處的光柱下,一道黑影立在一側,默默立著。
過了許久,終於有一個身影從中顯露出來。
那是一個年輕男子,一身血紅衣袍,容貌俊朗,眉心一點朱紅,雙眼略顯細長,舉手投足間難掩那一絲邪魅氣息。
“少主。”那黑衣人躬身相迎,聲音略有沙啞。
年輕男子踏出那光柱後,那光柱便消散而去。他站著黑衣人麵前,臉上看不出悲意,就這麼看著。
“夜梟,你可知罪?”
“不知少主何意?”
“鷹王因你的失察而死,你如何解釋?”紅衣的年輕男子冷笑問道。
“鷹王死了?”黑衣人容貌看不清楚,但從他的語氣中不難聽出那份驚訝。
那年輕男子冷哼一聲,道:“因你一人之過,我族損失妖王一人、大妖無數。”
年輕男子緩緩踱步,慢聲道:“當年,若非我將你救下,你早已化作塵土。”
黑衣人身形晃動,猛地跪地:“我愧對少主厚望,隻是少主大計未成,我不敢以死了事。他日少主一統人妖兩界之時,我將以我血肉之軀償還少主恩情,彌補此時的過錯。”
“你起來吧。逝者已矣,再殺你一個又有何用。”年輕男子眼波流轉,道:“大荒那裏是你將功贖罪的機會,那裏情況如何?”
黑衣人依舊跪在地上不敢起身,低著腦袋道:“回少主,大荒那裏與我之前預料的一致,不需多久,那妖王城應該就要破了。隻是,那蛇王後人要記恨少主了。”
“嗬,記恨我?他的族人想去妖界還要依靠我的庇護。縱然恨我又能如何?”年輕男子冷笑。
“少主英明。”
“此事暫且不提,我那未來的妻子現在身在何處?”年輕男子雙目迷離,似在回憶往事,臉上微微露出迷醉神色。
“芷露殿下也在這片山林,隻是的不敢探知,具體在哪裏,的並不清楚。”
“無妨,這樣尋找一番才顯得有趣。”年輕男子笑了笑,踏步而去。
……
妖王城下,洛家紫衣男子身陷險境,卻見他右腳猛然一踏,一股肉眼可見的土黃色靈氣從八方彙聚,順著他的雙腳蔓延至他全身。
不能異獸臨身,紫衣男子已被土黃色的靈氣包裹,右手猛然拔出,連那紫色瞳光也困不住他的形體。轉身一拳迎向右側襲來的異獸,隻一拳便將它打得粉碎。
“下來一戰?”他抬頭看向城樓。
金發少年看了他一眼,並不理會,隻見他雙手一翻,古城十丈外的境況再度有了變化。
無盡烈焰成柱,接連地;幽幽殘魂成雲,遮蔽視野,那裏變化太過突然,不過眨眼時刻,就換了一副景象。
那裏似乎勾連獄土,魔音陣陣,擾人心魂。
此刻城外比之先前凶險多倍,然而九族已有準備,此番變故不但沒有攔住九族之人的腳步,反而有更多人從中跨出,衝向古城。
紫衣男子手握成拳,猛地砸向城門。城門上的怪異吸附之力還在,但已經牽扯不住那撼山一拳。
哢嚓一聲巨響,城門化作碎片四散開來,一陣煙雲在此散開。
“不好!”紫衣男子心頭一驚,那煙雲中藏有古怪,他不過喘息了一口,頓覺一陣疲憊感從四肢傳來,連彌漫周身的黃色靈氣也漸漸消散。
“嗷!”
突然間煙塵中探出一個血盆大口,大近乎半個城門,利齒森森,惡臭陣陣,整個將紫衣男子咬住。
紫衣男子反應慢了一分,未能及時閃避,隻來得及撐住那血口的上下兩顎,一時間兩者僵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