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柔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淩無心,無情、狠心,一如他的名字,可在傷心之餘,方柔竟覺得這樣的淩無心更讓自己喜歡,也不知他給自己下了什麼樣的相思之毒,讓自己就是放不下。
方柔哽咽著道:“無心哥哥,我知道,你並非像你表現出來那樣庸碌,父親會同意柔兒與你一同去四家的目的,難道你還不知道嗎,我隻是想與我喜歡的人在一起,有錯嗎,你當真一點機會都不給柔兒?哪怕是做妾......”方柔咬了咬下唇,連自己僅剩的一點自尊都拋棄不要了,“柔兒也願意。”
方柔的聲音沉沉且淒涼,聽的淩無心也是心有不忍,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妹妹,大伯卻要利用她的終身大事來拉攏四家,穩固自己在江湖的地位,也是可憐,隻是自己心有所屬,實難再容下另一個人。
“你有大好年華,何必浪費在我身上,四家......也是個好去處。”
方柔腳下一軟,險些摔倒,閉上眼,眼瞼下的眼淚,熱得發燙。她已經在淩無心麵前,放下身份,放下自尊,卑微到了泥土裏,原來得不到一個饒心,是無論你做什麼都沒有用的。
眼底帶著怨恨,盯著淩無心的臉看了好久,他不是不懂風情,他也不是沒有感受到自己的心意,他隻是......從來都沒有將自己放在心上。
“我明白了,二哥,我會乖乖的與你同去四家。”方柔轉身離開前,回頭對淩無心道:“今日,靜巧死了,我從來沒有那麼傷心害怕過,可我更傷心的是,你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而是將我推給了賀思思。”
“讓她早死心也好,明顯淩公子與我離姐姐更般配些,她總覺得自己是大家姐,除了她的無心哥哥,不把所有人看在眼裏。”躲在屋裏趴窗戶的賀思思,聲的對身後的何溪道。
何溪皺著眉看著前麵背對著自己的賀思思,可又不敢些什麼,這樣偷聽別人講話,太沒有規矩了,可自己要是這樣了她,肯定又要被她記恨了,還是算了,自己不聽就好了。
“不過......她也挺可憐的。”賀思思看到方柔腳下如帶著石頭一般,走的格外沉重,心裏難免生出些不忍,“隻是喜歡了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罷了。”
賀思思見方柔馬上就要回來了,急忙回身,毫無防備的撞進何溪的懷裏。
方柔進門口看到兩人抱在一起的畫麵,心像是又被狠狠插了一刀。連賀思思都有人護著,有人喜歡著,隻有自己是孤身一人。
水玉沉默著沒有話,心中已經理清了這些饒關係。
淩無心出了破廟去尋莫輕淺時,借著月光,看到她正站在幾株枯樹下,一身白衣佇立,遺世而獨立,隻是那煢煢孑立,卻有著形影相吊的孤寂。
“誰憐流落江湖上,玉骨冰肌未肯枯。”淩無心默默念出這兩句話。
莫輕淺回身看他時,他恰好看到她手裏正握著的一枚玉佩,似乎從前也見過她帶在身上,大約是親人留下的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