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分是宮家百年不遇,我萬萬不及,不知這幾年,他是否研究出解此毒的法子,隻可惜,不知他身在何處。”宮烏鳶望向門外的一處陰影下,那裏有棵胭脂花早已開敗,蔫蔫的枝葉低聳,卻遲遲不見枯萎,硬是像要挺過這一個冬季的樣子。
“宮姐姐,我沒有拿你們比較的意思。”莫輕淺歉意的。
宮烏鳶收回目光,沒有介意:“我明白。”
兩人一時沉默了下來。
“莫家出事前,宮爺爺最後一次去神醫穀,卻沒有帶上宮二叔......”莫輕淺開口打破沉默,“我看宮爺爺不願提起,便沒敢問出口,一直不甚清楚,宮二叔當年究竟為何被趕出去?”
宮烏鳶似乎料到了莫輕淺會問道這件事,沒有半分遲疑的開口道:“我隻無意間聽到他們因為人墓的事有過爭吵,在那之後不久,爺爺不知為何,生了大氣,更將二叔趕出宮家,不讓他再以宮家人自居,我爹為二叔求情,還被罰跪了一日。之後任誰都不敢在他麵前提起二叔......”
“宮爺爺一向最寵宮二叔了,想必,他也是傷心極了,所以不願提起。”莫輕淺回憶起那時最後一次見到的宮爺爺,放佛瞬間老了許多的樣子。
宮烏鳶起身整理桌上的畫軸,避開莫輕淺的視線。
莫輕淺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明顯宮姐姐,也不想提起二叔。
也是,以當年宮二叔的分,宮爺爺一早屬意想將宮家家主之位傳給他,如果二叔還在,宮姐姐也當不上宮家的家主。
莫輕淺一時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如果宮二叔回到宮家,他與宮姐姐該如何相處,隻怕兩人之間已經容不下彼此。
背對著莫輕淺的宮烏鳶,盯著手上的畫卷發呆。如今連她自己也不知,二叔現在,到底是敵是友。
那邊啞巴扶著素娘回到玉支院。
素娘如毫無知覺一般,任人牽著走,口中像是在自言自語:“我要如何才能救他......連宮家都沒有辦法了。這麼多年,我終於尋到了他,也不知他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如今有親不能認,我卻無能為力......”
啞巴的嘴微微開闔,卻還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隻能默默聽她傾訴,眼裏滿是心疼。
“當年,我就不該縱他去尋他爹,我該牢牢看著他,哪怕是上鎖也不放他去,我應該早些看出來,那就是個陷阱的,我真是蠢......早知道那肚子裏的孩子也保不住,就該是我去尋他爹,我的孩兒也不至於如此。”
啞巴扶著素娘的手格外的心翼翼,緊了怕弄疼她,鬆了怕無法給她支撐。
“知道他還沒有死,你知道我有多歡喜嗎,哪怕知道他這些年中了鎖魂釘,全然忘了我這個娘,我也是歡喜的,他還活著......他還活著啊......我另一個孩子沒保住,可他還活著。當他終於認出了我,我連歡喜還來不及,就眼睜睜的看著他身受錐心之苦,我真該死,是我害了他......我這個娘當真無用......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