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某這回也不過是例行公事,原本不想打擾府上清靜的。但查案期間還是要冒昧在府上叨擾幾日了。”
顯然齊禦史是個會做人的,明明大家對這件事心知肚明,但麵上他卻是十分客氣,好像這一次真地隻是來走個過場似地。
江籬心裏忍不住腹誹,果真是在官場摸爬滾打過來的,就這應酬交際地手腕就不知道比趙景暄強上多少。
太子竟然會派了這麼一位過來,還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江籬心底正想著,驀地,卻是突然覺得身上一陣惡寒,有種被野獸盯上地感覺,讓她後背地汗毛都禁不住豎起來。
感受到這麼淩厲的視線,她不禁偷偷抬起頭,先是朝著那位禦史大人的方向望過去。
齊禦史約莫四十出頭的年紀,雖說蓄了須,但看上去十分年輕,隻是他氣質溫潤,此時麵上也是一派溫和的表情,壓根就不像是會有這種毒蛇一般眼神的人。
發覺不是這位禦史大人在盯著她,江籬不禁再抬眼,就看向對方身後跟著的年輕人,據說是這位齊大人帶來的隨從。
隻是這一眼,就算是淡定如江籬也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位年輕的隨從生得十分清俊,然而讓江籬吃驚的並不是他的長相,而是那一雙令人難以忘記的眼睛,就像是貓科動物一般,直勾勾的盯著他們。
察覺到江籬的眼神,對方卻是一點收斂的意思也沒有,反而是在發現江籬的注意之後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江籬並不記得自己見過對方,然而這人似乎是早就認得她了。
這讓她感覺十分疑惑,而且那種淩厲的眼神也令她如鯁在喉,實在不清楚為何一個剛見麵的人竟然會對她有著這麼強的敵意。
驀地,兩人的視線就這麼出其不意的對上了!
糟了!
江籬抱著孩子的手都禁不住微微顫抖,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威脅。
這時候趙景暄似乎是察覺到問題,朝前踏出一步,身形就直接將她跟孩子一起罩住了。
江籬這時候才放鬆一些,但隨即更大的疑惑隨之產生。
這個齊禦史的隨從到底是什麼身份,竟然能跟著他一起前來中南府。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也並未對齊大人多麼恭敬。
一時間江籬腦子裏亂糟糟的,無數的念頭在腦海中,卻怎麼都理不清頭緒。
朝一旁的趙景暄瞥去,見到趙景暄麵色如此的跟齊大人交談,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她這才急忙收回心思,佯裝鎮定。
將齊禦史跟隨從的住處都安排妥當後,江籬這才想起之前讓範小姐在花廳等著自己,急忙跟趙景暄交代一聲,自己趕往了花廳。
路上江籬還在糾結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隨從是怎麼回事,然而剛一踏進花廳,卻是見到了範小姐煞白著一張小臉,聽到動靜卻是渾身一顫,就像是驚弓之鳥一般慌張。
等確定了來人不是別人,而是江籬之後,她的神色這才稍稍和緩一點。
“趙夫人,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什麼?”
見到範小姐的表情這麼嚴肅,她也跟著緊張起來,連忙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