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上飛覺得自己話已經說完了,便靜靜地待在一旁。
悅曦看了一眼草上飛又看了一眼容大人,忽然讚歎道:“容大人對這局勢倒也是神機妙算,這絲毫僥幸可都沒。”
容大人也笑了笑,“放眼整個北洛,能夠猜到是老夫的,又能有幾人,敗了便是敗了。”
那容大人輕笑一聲,倒是夾雜著幾分落落大方,無端便讓悅曦多了幾分欽佩之意。
良久之後,容大人忽然跪下,“這所有的事情便是我做的,皇上若是打算現在就處死微臣,微臣也絕無怨言。”
皇上咳嗽了幾聲,看著跪在那的容大人,忽然歎了一口氣,“朕同你相識也是十幾年,你素來便不露鋒芒,怎會做如此愚鈍的事情。”
容大人搖了搖頭,“皇上,您太過於低估權利的誘惑了,若是到時候銘兒能夠當上太子,我才是榮華富貴享受不盡。”
“更或者,還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容大人緩緩抬頭,即便說出這般大逆不道的話,那眼中笑意依舊不減分毫,反倒是同老友敘舊。
見皇上不怒反笑,容大人又再度開口,“莫非皇上是不信微臣所說?”
皇上搖了搖頭,“自然是相信的,不過此番在朕麵前,敢說出這般話語的怕也隻有你一人了。”
一旁的悅曦也隻是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不發一言,江璃也隻是攬著悅曦,兩人靜候在那,知曉現如今的事情,已經真相大白,也知曉眼前之人,會還自己二哥一份清白。
思及此,江璃便開口說道:“父皇,既然無事,我和曦兒也先行告退了。”
皇上咳嗽幾聲,也隨之點了點頭,“無事你們二人還是先行離開吧。”
說罷之後便隻剩下江璃和悅曦攜手打算走出去,悅曦目光落在容大人身上,不禁輕聲感慨道:“可憐天下父母心。”
聞聽此言江璃一臉明了地點了點頭,“莫非,夫人在暗示我什麼?”
兩人正欲離開的時候,忽然見一人踉蹌著跑了進來,也不管撞到的是何人,直接跪在了皇上麵前。
悅曦則同江璃說道:“回去吧,無事了。”
江璃點了點頭,亦是知曉現如今的事情,早已經塵埃落定。
身後哭聲傳來,嘉妃一個勁地求情道:“還請皇上看在我爹爹在朝中多年,一直為北洛考慮的份上,饒他一命。”
豈料容大人不過歎氣說道:“這一切是我一人所做,自然也應該由我一人承擔。”
後麵的話便散在這寒冬之中。
悅曦隻小心翼翼地挽著江璃的手,柔聲說道:“等到這一切都塵埃落定了,陪我去看看天山上的雪蓮是什麼模樣,還有邊關的牛羊。”
江璃沉聲附和道:“夫人所言極是。”
眼中柔情也獨獨悅曦一人能夠如此明了。
不久之後宮中倒是隻傳來些許消息,這些許的消息也都關於先前江遐的事情,江遐被放出來,而容家也真的從此落敗,容大人一人好似將這所有的結果承擔了下來,斬首之刑也不過幾日之期,而容昀也因此被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