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宴會(1 / 2)

來也好玩,藺殊往日裏無往而不利,倒是頭一回這麼直接的被姑娘家拒之門外,尤其是,這姑娘還是老九的心上人。一想到這裏,藺殊勢在必得心思又重幾分,老九那麼驕傲的一個人,要是知道自己心愛的姑娘被搶,怕是要傷心許久,到時候再利用宋家女,從北疆王那裏牟取利益,最佳。

他也不叩門,徑直帶著身後的隨從離開,而藏珠院裏頭,那枚明珠被軟玉沈馥兩人收下,擺在屋子裏頭,閉門關窗,滿室沉黑,唯有明珠瑩瑩,看的軟玉頗為稀奇,沈馥卻不以為意,她上輩子就是這顆珠子的主人,所以這件東西價值幾何,她比誰都清楚,不過……

沈馥看著瑩瑩生光的寶珠,眼睫輕顫,驟然開口詢問:“軟玉,我娘的嫁妝現在還在正院的手裏?是不是?”

軟玉微微一驚,旋即低頭緩緩開口回話,言辭裏盡是無可奈何的苦澀“是,起來,夫人去世那年,阿郎就將嫁妝全部轉出去,等姑娘你成親的時候再還給你。”

聽著軟玉的回答,沈馥的手輕輕摩挲著桌麵,她記得上輩子成親的時候也的確有陪嫁,可是隻有些許破落店鋪,當時宋家有事,周芸同她,其餘的東西都拿去拉宋家一把了,當時她關心則亂,現在想想,分明就是被周芸侵吞才對!

一想到這裏,沈馥落在那顆珠子上的目光越發複雜,好似深深寒潭,片刻之後,沈馥才起身揮袖,對這顆珠子做下決斷:“先收著,咱們去正院看看。”

軟玉急忙將錦盒合上收好,跟著沈馥外出,沈馥戴好幃帽,步態從容,她心裏在盤算一件大事,倘若能成,至少可以先讓泉哥兒有一個好日子過,一想到這裏,沈馥藏在幃帽下的臉,就浮現出欣喜笑意。

沈馥這邊打算找周芸麻煩,另一邊在宴會上的藺赦也沒打算放過沈鬱,因為沈鬱裝成沈馥,騙騙別人也就罷了,他卻看的一清二楚,偏偏沈鬱還打著沈馥的名頭在結交權貴,甚至明裏暗裏誇獎她自己,真正抹黑沈馥,這種行徑落在藺赦眼裏,就頗為讓人惡心。

“展貝一貫乖巧,平時刺繡詩文都有在學的,母親也照顧我們,早早的就放手讓我們兩個操持中饋,她學的很好。”

沈鬱笑靨如花,倒真有幾分長袖善舞的滋味,惹得幾位夫人開懷,紛紛認為沈鬱當真優秀,甚至有幾位權貴已經半開玩笑的要去沈家下聘,好在沈鬱還有分寸,並沒有什麼,但僅僅是如此,藺赦也不能容忍,因為他知道,沈馥的臉,就是沈鬱下手弄傷的。

“沈娘子,同飲?”

藺赦捏著酒杯帶笑上前,聲調緩緩,語氣溫和,整個人好似美玉生華,看的周遭眾人豔羨不已,沈鬱尚未察覺出藺赦異常,隻以為藺赦將她當做沈馥,整個人不由得麵紅耳赤,嬌羞不已,跟沈馥八分相似的眉眼盈然生春,她雖愛宋衿才貌,可九皇子殿下明顯更勝一籌,原先不好惦記,如今這個機會就在眼前……

“殿下相邀,藏珠何敢不從……?”

沈鬱眉目帶情,抬袖執盞欲飲,素手微動,似要拈花,但正在這檔口,一聲嬌斥如從雲外來,震散她心間諸多妄念癡想,隻見陸肆娘穿花大紅箭袖裙,金冠玉飾,含怒而來,倒像個捉奸的正室夫人一般,倒是沈鬱,慌張不已,她不是沈馥,可沒跟這位郡主斡旋乃至取得上風的本事!

正當她匆匆收手欲回時,衣袖卻被藺赦二指擒住,讓她掙脫不開,在陸肆娘的視角看來,就是二人對飲情意濃濃的場景,她自幼將藺赦看做囊中之物,勢在必得,如何能忍?

周遭夫人對沈鬱也報以驚異表情,這沈娘子當真膽大,當著北疆王府這位,也敢如此,難不成九皇子當真對她情根深種,連北疆王的麵子也不給了麼?

“啪!”

陸肆娘一貫驕橫,上來就是一個耳光狠狠抽在沈鬱臉上,藺赦抬手作出保護姿態,實則攔住沈鬱退路,讓她結結實實挨了這一巴掌,沈鬱麵頰滾燙,火辣辣的疼,為了參加今宴會,她這幾特地好好保養,這會兒挨了一巴掌,還是大庭廣眾之下,她隻覺得羞恥莫名。

然而這還沒完,藺赦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她?隻見藺赦臉上滿是擔心神色,好似明珠蒙塵,讓人看過就覺可惜,但是這副姿態,正是最讓陸肆娘惱火的地方,怒意如同火星墜落幹柴之間,遽然燎原,她按捺不住,眼神如刀刮過沈鬱,驟然俯身,一把抓住沈鬱臉上麵紗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