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呼頭人的男人,盡管神色依舊憤怒,不過刀還是在片刻的冷靜之後,重新收了起來。

這個轉場有些僵硬,我真是被搞得心驚膽戰,阿拉泰的瘋子;在我發愣的瞬間,一隻溫潤的手忽然握住了我被綁住的手,當我反應過來,看到不知何時,我的手以及和阿庫婭糾纏在一起,她眨著長長的睫毛,透過那仿佛會話的眼睛,明顯是想讓我配合她。

真是多虧了阿庫婭呢,這招確實很有成效,我立馬看見頭人發紅的臉色,而後慢慢變白,他忽然露出了滿意的微笑:“原來是這樣啊,我真是誤會你了,我不知道你們東岸還有這樣的傳統···真是不好意思。”

我本以為事情就會這樣結束,隻可惜,對方根本不傻,一場婚禮忽然就出現在我的麵前,而且這是我的婚禮,屬於我和阿庫婭的婚禮。

哪,你們吃錯藥了?她才十二歲?你們有病嗎?

我沒有膽子反駁,因為這會要命。

病和命總得讓我去選一樣;那我肯定選你們有病。

殺豬一樣的刀還放在桌麵呢,就和勺子和叉子放在一起,我沒有選擇的餘地,一個叫做索菲亞的胖大媽,給我操持著一切,按照她們的法:“這裏是波西米亞,得按我們的傳統來···至少得把婚結了,得到神父的祝福,至於圓房不圓房,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

好吧,我沉默的許久才接受了這一切,看看,看看。

所謂的神父,居然就是頭人,他的婚禮司儀做的可真不稱職,這些可都在《大命詩篇》有著明確的規定,他的做法,還不如不學無所的圖奇來的標準。

你們真是阿拉泰人?那群宗教狂熱瘋子?

為了教宗,為信仰,打了556年的阿拉泰人?

“我以神的牧羊人身份,見證你們的婚禮,對你們未來的生活加以祝福,無論是貧窮還是富貴,你們都要在一起,不拋棄不放棄,好了,你可以吻新娘了!”

這麼快?我都還沒準備好呢!能不能不做啊?

我的稍稍遲疑,發現大家的手都不約而同的摸向酒席上的殺豬刀,好吧,看來為了世界的和平,我沒得選了;隻能犧牲一下我的初吻了,但願阿庫婭不是第一次吧。

當我再次把目光彙聚到阿庫婭臉上的時候,她的臉色已經變得通紅,這麼近的距離,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對方呼出的熱氣與羞怯,她···好像也是。

當一種難以描述的炙熱與柔軟觸碰到我嘴唇的瞬間,我的心好像被點著一樣,有些發燙和心悸,我···這讓我想起了,曾經在某處深淵遺跡冒險時中毒的經曆,呼吸有些困難,我感覺我快要死了。

好在這隻是一種精神過度緊張的產生的錯覺,當我回過神來,儀式已經結束,隻有我們的手指還糾纏在一起,整個院子現在格外安靜,隻能聽到大家粗重的呼吸聲。

“現在,阿庫婭是你的老婆了!大家歡呼!為家族增加新成員歡呼!”

隨著頭人一聲令下,我聽得一陣陣如海潮般洶湧的祝福,我能感受到她們發自真心,真是很奇怪的一群人呢,難以理解;他們的思維方式完全不同於我們東岸人,就連我所了解的阿拉泰人都不同,也許是阿拉泰太大了···民族太雜了···畢竟前身可是帝國;帝國在阿拉泰語裏麵的意思是統治多民族的強大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