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房和庫房一樣,都是上了鎖的,鑰匙,自然就在當家主母白氏的手裏。
白氏開了門,瑾蘇進去,輕車駕熟的按照藥方稱取藥材。
白氏則倚在門邊,無聊的等著。
瑾蘇抓完藥,正在打包,白氏偷偷摸摸的上前,小聲的問道,“上次你給我的藥已經用完了,你四叔什麼時候能好呀?”
“聽師傅說,十日左右便和常人無異了。”
白氏竊喜,想了想,又問,“那還要給他下藥嗎?”
瑾蘇搖搖頭,“不用了,那藥服得多了,怕是有傷身體。現在師傅將他以往的病症都逼了出來,即便沒有那個藥,四叔也下不了地的。”
“嗯,那就好!”白氏這才放下心來,往外走去。
“子菱?你在這兒幹什麼?”白氏叫道。
瑾蘇跟著也出去了,見到白氏口中的子菱,正是領著他們入府的那個丫鬟。
子菱支支吾吾的,見瑾蘇出來,眼神也不自覺的躲閃起來,“夫……夫人,是……是西廂房的那個,哭著喊著要見爺。”
轉瞬間,白氏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見了,憤憤的罵道,“休想!她當她是誰,不過是流落街頭的青樓女子,我沒將她趕出去,已經是大發慈悲了!如今還想見四爺,真是癡人說夢!現在是什麼時候,是說見就能見的嗎?一個煙花女子,一點禮數都沒有,去回了她,若是安分守己,這府裏尚且有她的一席之地,若是又要作妖,我立馬就將她趕出去!”
“是,我這就去,”子菱垂眸應道。
看著她小跑著離開的背影,瑾蘇總覺得她有些不對勁。
“四嬸,剛才咱們說的話,莫不是被她聽見了吧?”瑾蘇朝子菱的背影怒了努嘴,擔憂的問道。
白氏卻沒當回事,反而扯出一抹笑安撫瑾蘇道,“瑾蘇,你想多了吧,她是我娘家帶來的陪嫁丫頭,是著府裏我唯一信得過的人,就算真的聽到了,也絕不會做出任何對我不利的事!”
見白氏說的剛毅果決,瑾蘇隻好將準備勸誡她的話都咽回肚子裏去。不過她有些後悔,沒有讓白芷跟來,若是有她在,至少可以保證沒人有機會趴牆根。
回去的路上,瑾蘇半開玩笑的說道,“四嬸,如今這府裏可清淨多了呢!”
“嗨~是清淨不少,主要是因為你四叔正病著,府裏太嘈雜不適合靜養!”白氏說起來,臉上掛著淺淺的笑,笑容裏流露出從未有過的自信和果斷!
瑾蘇笑著點點頭,腳下的步子仍舊不急不緩的走著,心裏卻覺得旁邊看起來仍舊溫和的白氏,已經和從前的白氏截然不同了。
剛回到四叔房裏,藥包都還未來得及放下,便被孔易叫了進去。
孔易指著床上睡的安穩得四叔,又朝一旁得銀針怒了努嘴,瑾蘇當即明白過來,正要說話,卻見孔易手指放在最前,輕輕的“噓!“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