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陽重重地把自己拋在床上,眼睛睜著,雪白的天花吧倒影在她的眼裏。
安靜的夜晚,月亮清冷地透過微涼的光灑了進來。
我不想毀掉你,夏陽。
我喜歡你的聲音。
我可以毀掉他,我同樣可以毀掉你。
我遵守了我的諾言,你卻沒有做到你的承諾。
我會救他。
隻要你問,我會答。
你可以去上學,去唱歌,甚至……去看他。
收拾心情,迎接我。
夏陽望著白雪茫茫的天花板,葉爵的這句話像是一句魔咒,強逼她去思考,不停在提醒她,她隻有這段時間自由和擁有小藤子的機會。
好狠。
她像隻被操控的獅子,他用著徐徐導引的手段捆綁她,而她無法反抗。
她隻能被迫馴服,不管她願不願意。
天亮了,萬物複蘇。
“你有哮喘,情緒不能刺激,我想你不會不知道吧?”陸子棋捧著一本病曆看向她。
她聳肩,沒說話。
“昨天你因為刺激到,呼吸氣促,導致短暫的休克,這種狀況,你已經有過兩次了吧?”
夏陽抿抿唇,她有輕微先天性哮喘她早知道了。
仿佛看穿她的想法,“已經開始嚴重化了,如果你再不控製住的話,以後有可能因缺氧而亡。”
梁菲菲難以置信:“怎麼會這樣?”
倒是夏陽本人似乎不在乎:“人沒有了氧氣會死,對嗎?”
“放心吧,我會開些藥給你,如果控製的好,沒什麼大問題。”
她又問:“人沒有心也會死是嗎?”
陸子棋這才抬起頭來,看她,她仿佛在談家常便飯的樣子看著他,等待他的答案。
“對,你想死嗎?”毫無感情,冷淡的語氣。
“死了。”
陸子棋一愣,她對他笑了笑:“已經死了。”
她的心早在小藤子瘋了的時候就已經跟著小藤子一起死了,而小藤子心死的時候是在他親眼看著他最愛的小太陽被別人強\\\\暴的時候死了。
是的。
她的小藤子瘋了。
盡管她有多不想承認,無可否認,她的小藤子瘋了。
陸子棋看了一眼夏陽,繼續低頭在病曆上寫著什麼,一邊說著:“我開瓶支氣管噴霧劑給你,早晚各用一次,還有些藥……”
夏陽打算他的話:“不好意思,我不打算出院。”
陸子棋抬頭,夏陽指了指旁邊的洛溪:“有什麼你跟她說吧。”
“……”
梁菲菲在一旁幸災樂禍地捂嘴偷笑,終於有人製服這個大變態了,果然是她偶像,好樣的!
陸子棋冷淡地盯著梁菲菲,梁菲菲立馬收住笑容,佯裝嚴肅的樣子。
陸子棋看向夏陽,麵無表情道:“忠告我告訴過你了,你一意孤行,後果自己承擔。”
說罷,陸子棋拿著一本病曆離開,見梁菲菲沒半點要走的意思,他冷漠道:“還不舍得走?”
麵對陸子棋的生氣,梁菲菲抱歉地對夏陽吐了吐舌頭,呐呐地跟在陸子棋後麵。
夏陽看著陸子棋和梁菲菲他們這樣的感情,想起高中時期,她和小藤子也曾經這樣有趣過。
小藤子,給我等著,等我把你治好。
我們,一起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