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係中山狼,得誌便猖狂。”
葉世雄雖已年老,氣勢卻絲毫不減當年,他墨黑的眼眸波瀾不驚,滄桑的臉容喜怒不行於色。
兩人的對峙,空氣中彌漫火藥硝煙的衝撞,波濤洶湧而一觸即發。
“所以,”葉爵聞了聞手中的雪茄,睜眼看向葉世雄,高深莫測道:“你最好別早死,爺爺!”
眼見戰爭開銷的越來越烈,邢韶陌幹笑地試圖緩解氣氛:“啊哈,小爵,你真會開玩笑!”
“玩笑?”葉爵質疑地看向邢韶陌,那銳利的眼神咄咄逼人,“如果這是玩笑的話,那爺爺們還真會玩,派人來刺探我,打碎我家的窗,”還不忘瞥了眼安暻,“爺爺們,你們說我是不是要請警察來喝喝茶,驅驅鬼神?”
“一大早什麼鬼不鬼的,”邢韶陌拿了個橘子遞給葉爵:“小爵啊,你也好久沒來家裏了,來嚐嚐家裏東南亞運來的橘子。”
葉爵盯著被塞進手中的新鮮橘子,微微眯眸,危險的光微妙地在閃爍。
安暻也走過去,緩和道:“難得回家一趟,就在家吃個飯吧。”
“就是就是,省的沁沁那丫頭整天說要去找哥哥。”
“家?”
仿佛是聽到刺耳的字眼,有什麼戳到他心底裏去,刺痛刺痛的。
他冷著眼看向他們,危險的眸光充滿警告,萬箭齊發地向周圍人迸射而出。
倘大的飯廳,夏陽一個人坐在桌前,望著眼前滿目琳琅的菜色佳肴,卻沒有任何食欲,屋子再大又有什麼用,再奢華又如何,空蕩蕩的,冷冰冰的,沒意思。
她拿起一雙筷子,隨口問道:“那個人呢,又死哪了?”
站在一邊的洛溪微愣,恭敬道:“夏小姐,King讓夏小姐先用餐。”
夏陽瞥了洛溪一眼,哆嚷道:“我是問你他去哪,沒說要聽他的廢話,”洛溪默默縮在一旁,“嘁,不說就不說,反正對他沒興趣。”
“我問你,你和葉芊芊的婚禮什麼時候辦。”
葉爵氣貫長虹地站起來,不緊不慢地聽著葉世雄接著道:“箭在弦上,你不接也得接!”
“草箭隻屬孺人,將隻用刀劍,而狼,”他看向葉世雄,那仇恨的目光彰顯無遺,“用鐮爪。”
“葉爵!”
葉世雄氣憤地用手下的拐杖直跺地板,葉爵轉身作勢要走,後背挺拔道:“也對,你也隻會利用,女人!”
他走了幾步忽然停了下來,沒有回頭道:“還有,或者我需要來個人每天來向你們彙報下我的情況,要是再有下一個,不會叫警察這麼簡單了。”
“哼,狼急了,還會咬人。”
他轉過身去,氣勢淩人:“你教的,爺、爺!”
“每一次來都這麼針鋒相對,唉!真不搞不懂你們。”邢韶陌望著葉爵走遠的身影,無奈道。
“仇恨,越來越深。”
一直少言寡語的安暻,淡淡道。
走出葉家,葉爵緊繃的神經才稍微放鬆些許,微微抬眸,那炙熱的陽光亮的差點刺瞎他的眼。
夏陽蹲在衣櫃下,拿出藏在最裏麵的牛仔帽出來,愛惜地撫摸,自言自語道:“隻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