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牌坊,是一座大雄寶殿。“安喬,你帶弟弟妹妹去周圍玩,不要跑遠了。我就在這邊等你們。”洛長安的媽媽交代了一下,就進廟燒香去了。
三個人繞過大雄寶殿的石階和圍欄。後麵有許多大大的亭台樓閣。順著一條平坦的石板路往前走。眼前是一座碑亭。
三個人走進碑亭,一座古老的石碑呈現在他們麵前。因為年代久遠的緣故,碑上許多文字都已模糊不清。
亭子裏有石凳子,許多香客和遊人在坐著休息。還有的人在看石碑上的文字。“夏 青帝昭 越 夫人安 至梁河崩 遂立碑建祠 春秋供養 監國烈 安王亮 立。”
那人斷斷續續的讀著。
安靜仔細的聽著,眼淚婆婆娑娑的掉下來。“妹妹,怎麼回事啊?哭啥呢?”安喬奇怪的問。“我也不知道,就是聽他讀那個字,就傷心!”安靜啜泣著。
安喬:“那我往別處去看看吧!”三人離開碑亭,順路邊走邊看。
有幾間僧房排列在寺院的一處殿堂旁。有塊石碑上刻著:青帝祠遺址。有個老僧正在路上打掃。
安喬帶著安靜和洛長安走過去。“大和尚,那是個什麼廟?怎麼沒名字?”安喬恭恭敬敬的給老僧施了個禮。
老僧抬起頭,白眉毛下一雙善目,長長的白胡須飄灑在胸前。“阿彌陀佛,既然將軍動問,貧僧理當知無不言。這殿名曰盼歸殿,又名監國將軍府,古時大夏監國將軍所建。裏邊有石刻碑文。”
老僧放好掃把,施了個禮:“一皇,一後,一將軍,這邊有請!”安喬奇怪的問:“大和尚,你為什麼這麼稱呼我們!”他微微一笑,“此乃機,不可,不可!”
老僧引領三人進入殿內。殿內四壁沒有任何佛像和裝飾。北牆和南牆上各有一扇圓窗。正中間一塊臥倒的石碑上,刻著幾段不是很清晰的文字。
老僧:“這是千年前一位將軍,給一位皇妃寫的書信,但隻是一封沒有寄出的信!”安靜問:“他為什麼不把信給皇妃?”
安喬:“傻妞,皇妃是皇帝的媳婦。他要是寫了發給她,那皇帝會不喜歡皇妃。有可能還要殺了將軍!”安靜吃驚的:“皇帝這麼壞,將軍還要給他建廟幹嘛?”
洛長安問:“信上寫的啥?”老僧笑了笑:“請將軍親自誦讀吧!”他示意安喬到石碑近前。安喬莫名其妙的走過去。他看那上麵都是古文,字跡還模糊。“看不懂,也看不清!”他搖搖頭。
老僧點指安靜,“來,來,越國夫人,請你牽著他的手!”安靜默默的走到安喬身旁。兩隻手握住的刹那,安喬看那碑上的文字清晰如新。“我身為皇叔,本不應該寫下此信,可我還是寫了。”
“從我在朝上見你的第一麵,就心生愛慕。但這隻能是我不能的秘密!你深愛著他,他也深愛著你。這在帝王之家是不多見的。”
“我有嫉妒,但無恨。這是機緣也是巧合。我遇上了你。你卻不曾多看我一眼。也未曾和我過一句話。可我還是要守護著你,和他!”
“但命運是如此的不公啊!你們消失了,在這濤濤的梁河水中!我痛,我哭!但無能為力!我隻有在此結廬孤守,在梁河邊等著你們的歸來!”
“監國將軍烈 , 特書此文。”
安喬不緊不慢的譯讀完了全部的碑文。
安靜痛哭失聲,“完顏烈,你好傻!你這又何苦呢!”
安喬摟著妹妹:“傻丫頭,哭啥啊?又不是的你!”
旁邊的洛長安也哇的一聲哭出來。安喬又好氣又好笑:“長安弟弟,你這又是唱哪一出啊!”洛長安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不出個所以然。
老僧念念有詞:“清河依舊,物是人非。三生石上,緣定三生!”然後他用手敲敲石碑,道:“你孤守了千年。有緣人到此,還不出來相見,更待何時!”
隻見石碑上文字褪盡。一道五彩繽紛的光芒,從石碑中放射出來。石碑在光芒中頃刻化為煙塵。
老僧雙手捧起一塊金鎖,遞給了安靜。“物歸原主,續緣千年。阿彌陀佛!”老僧口誦佛號離開了盼歸殿。安喬也拉著兩個哭得稀裏嘩啦的人兒,向來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