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董事長坐在輪椅裏,連話都懶得同他說。
何家成想要上前理論,被保鏢攔住,他氣急敗壞的卻也沒有辦法。
他做出那麼狠毒的事兒,何董事長沒有報警,同他斷絕關係,更沒有撤換他的職務,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他倒是還不肯息事寧人,蹦達起來。
何家成轉而把矛頭指向陸小芽:“爸,你老糊塗了吧,這個女人根本不是你的外孫女,她就是一個冒牌貨,你被她騙了!不能讓我們何家的產業全部落到外姓人手上吧!”
“就是啊,何董事長,你得弄清楚啊。”
“……”
緊接著其他親戚也開始吵吵鬧鬧起來,現場徹底亂了。
“住口!”何董事長吼了一聲,大家才停止了吵鬧,不過他自己也重重地咳嗽起來,麵色極為難看。
陸小芽十分擔心他的身體,今天本來可以不用露麵的。雖然何董事長給她股份她是有所預料的,可沒想到那麼多,整整占據了何氏集團的一大半,可以完全掌控董事會,獨立做任何決定。
何董事長實在對她太好了。
但是陸小芽沒打算接受,倒不是怕承擔壓力,本身何董事長的管理團隊就十分出色,用不著董事長親力親為,無非是撿漏的好事,她受之有愧。
因為人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與自己勞動成果不符的東西,她還沒那麼貪心。
股份的事兒總會有一個解決方案,倒不必在眾人麵前拆何董事長的台。
魏澤楊見狀,走到了何家成麵前,嘴唇動了動,說了幾句話,何家成的臉色瞬間慘白起來,難看到了極點。
接下來的事情便順理成章了,大家再蹦達又怎麼樣,事已成定局,他們也不可能改變何董事長的心意。
其實對於沒有股份的員工而言毫無區別,無非是換個老板罷了。
從何氏集團的大樓回去之後,何董事長直接又回了醫院,能出來個幾小時,卯足了精神,就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陸小芽不急著和老頭子爭辯什麼,股份哪怕要給她,也有一大堆的手續,何況她人又不會經常在港城呆著。
何董事長做了各項檢查,輸液輸了會兒,便睡下了。陸小芽同魏澤楊從病房裏出來之後,陸小芽憂心忡忡地說:“這裏的事情告一段落,要不然你先回去,咱們都出來那麼多天了,別讓爸媽和燕子擔心。”
幸好店裏有大壯在,至於學校裏的課程,必然是落下了,隻能回頭補補。
心裏有再多的抱負與想法,也不該在關鍵時刻把老爺子一個人放著不管。
魏澤楊摟住她說:“說什麼傻話呢,我陪著你。要走一起走,我絕不一個人先離開。”
陸小芽瞥了一眼他深情又嚴肅的眉眼,莫名笑了笑,鬆口道:“那好吧,按你說的辦。”
其實她也是舍不得,隻不過兩個人一塊兒在港城,還不知道要逗留多久呢。
兩人在醫院樓下走了幾步,陸小芽忽然又問:“你跟何家成說了什麼,他就不吭聲了?”
魏澤楊說:“我有一份何家成威逼利誘第一醫院的醫生護士,故意對何董事長開錯藥,耽誤病情……的證詞。”
“既然何董事長不願意報警抓他們,就算我們把證據拿到相關部門去,未必能定他的罪。”
“但我們可以公開。”魏澤楊饒有深意地道,“那些八卦雜誌和報刊隻怕會感興趣得很。”
也是。
殺人誅心麼,有錢人最怕名聲不好。
何家成股份飛了,哪裏還有那麼多錢去疏通關係,更何況謀害自己的老子,這種人怎麼會有人看得起。
“小芽,你怎麼了?”魏澤楊緊張地喊道。
突然,陸小芽按住肚子,捂住嘴,開始嘔吐起來,麵色也白得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