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園裏,草坪上雪潔白無瑕,沒有人去踐踏它,它靜靜的在風裏躺著,風裏彌漫著雪淡淡的氣息。
天空依舊是白色的,白得沒邊際。
芷露坐在石凳上,目光呆滯的仰望著白色寂靜的天空,她的心口被什麼壓抑著,窒息感很可怕。而司馬森卻不在她身邊,他說要去買東西給她,所以走開了,可是為什麼她的心被不安與彷徨占據著,無法自拔。
司馬森目送果琳離開時的眼神,那麼深邃,那麼柔弱失望,她以為隻要她一直陪著他,他就會忘記果琳,或者說,她以為他答應要和她在一起就已經打算放棄果琳的,可是……剛才那算什麼?想著,一滴冰涼的水滑過她的臉頰,她才知道自己哭了,一向不輕易落淚的她居然為自己的猜疑害怕到落淚了。於是,她趕緊粗魯的抹幹眼淚,然而眼淚卻停不下來,越流越多,原來喜歡一個人被喜歡的人忽視心情如此荒涼。
不遠處,抱著一束妖嬈嬌媚的玫瑰花走來的司馬森看著將頭埋在膝蓋裏的芷露,她的肩膀在顫抖,不停的抹去眼淚,很無助很憂傷。
他停下腳步,看了看懷裏的紅色玫瑰花,輕盈的走過去,坐在芷露身邊,低沉性感輕輕的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惹你哭泣的。”語氣溫柔深情,寫滿歉意。
“……”芷露遙遙頭,克製自己不去哭,抹幹眼淚抬起頭看著司馬森。她布滿淚痕的臉望著他變得溫柔迷離的眼眸,心裏騰出莫名的感覺。她僵硬的說:“你知道我為什麼哭嗎?你為什麼要道歉?在承認什麼嗎?這算什麼,現在跟你在一起的人是我,是我——謝芷露,你怎麼可以那麼……那麼……你怎麼可以那樣溫柔不舍的看著果琳?”
說著,她的漸漸聲音哽咽起來,含糊不清,眼淚瞬間奔出眼眶。
望著她閃爍著淚光的眼睛,他的心口刺痛,心疼,他愧疚的說:“我不該讓你哭的,既然是你是我的女朋友,我就應該保護你,不許你受傷的,而我卻令你這麼傷心,是我不對。雖然我不能向你保證什麼,但是這一刻我想告訴你——我喜歡你,以後也會喜歡你。”
現在的司馬森更往常不一樣,他是溫柔大膽的,每一句話都含著疼惜,暖暖的包圍著芷露受傷的心。
芷露停止抽泣,有點迷惑的望著司馬森,微光閃閃的眼眸透著癡迷。
“你說的是真的?不是安慰我的話?”她小心翼翼的問。
他點點頭,然後輕輕的將她擁入懷裏,在她耳邊低語:“真的,我不想再次讓你傷心了。”他溫溫的氣息輕輕拍打著她的耳朵,癢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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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超市裏,溫暖的空凋蔓延在偌大的空間,白熾的燈光靜靜照耀著。電梯往返來回,載送著進來的,出去的客人。大年初一本來超市是不開門的,但是今天卻破例了,所以客人比較多。
入口前寬敞的走廊放著一個長長的木凳,是專門給等待的人準備的。如果是夏天的話,就會有很多老人或者婦女坐在這裏吹冷氣。
長長的木凳上,月希安靜的坐在一旁,因為進超市裏沒有東西要買,所以她叫智舜自己進去,自己一個人在這裏等。無聊的時間裏,她時不時看身邊吃著蛋糕的可愛小男孩,小男孩吃的滿臉都是,時不時抬起頭看著身邊的陌生姐姐,大大眼睛水汪汪的,很惹人愛。
在下來的電梯上,悅夕和浩主緩緩下來,她無意間看見悅夕的身影,便叫住她:“悅夕。”
聽到月希聲音,悅夕順聲望去,隻見月希在向她招手,跟浩主說了聲,“你先進去吧,我過去一趟。”浩主點頭後,她朝月希跑去。
“月希,你幹嘛一個人坐在這裏,樸智舜那家夥呢?”悅夕坐下,四處尋找智舜的身影。
月希不緊不慢的說:“我叫他自己進去了,我沒東西好買的,進去也隻會白花錢。”
“哦!”悅夕明白的點點頭。
沉默一會,月希凝重起來,看著悅夕內疚的說:“對不起。”
“啊?為什麼道歉?”對月希突然間凝重起來說抱歉,悅夕嚇一跳,疑惑不解的看著她。
“那時候我那麼對你,你應該很難過很生氣吧?想起那時候我過分的威脅你,要你做些不原意做的事,還讓你為謝浩主的事情那麼擔憂,最後受了傷,我真的很抱歉,本來很早就想道歉的,但是始終沒有勇氣。”放下不可一世的高傲與倔強,她說出真心話,眼裏流露出真誠的悔意。
“哈哈。”聽完,悅夕爽朗的笑起來,“這都是過去的事情,沒有關係……”她認真地說:“如果你不那樣做,也許我和謝浩主的事就無法有今天的結局,如果你不那麼樣,樸智舜又怎麼會發現其實他真正要守護的人是你,如果你不這麼做,或許我們現在還沉浸在痛苦的糾纏中。一切都過去了,現在是最好的結果。所以你不需要道歉,我們永遠會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