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裏陰森灰暗,除了一點點用來照路的豆油燈光,就再也找不到一點光亮了。
到處都是酸臭黴腐的味道,不小心吸上一口,就會有種窒息的感覺。
小心翼翼的跟在地牢侍衛的身後,穿過大大小小各種牢房,終於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裏看到了李楓的身影。
打開牢籠的門,侍衛叮囑到。
“公主還請盡快,被頭發現了小的就性命難保了。”
蘇夕顏從袖子裏掏出一錠銀子交到侍衛的手裏。
“放心,我就說幾句話就好,這個拿去和兄弟們喝些茶水吧。”
“這…多謝公主…”
牢籠的門重新被鎖上,隻留下她與李楓二人。
這牢房看上去比其他的幹淨了許多,地麵都用柔軟的稻草鋪了厚厚的一層,最上麵還覆蓋了一張雅致的地毯。
看來終究是對這個驃騎大將軍手下留情了,隻是李楓從她進來那刻就不曾正眼瞧過她一眼。
背對著蘇夕顏坐在床榻上的李楓著一身白色囚服,原本很健碩的身形看上去消瘦了不少。
從來都一絲不苟的他,此刻頭頂的長發卻隨意的散落在身後,讓人看上去不禁心疼起來。
“將軍…”
床榻上之人不為所動。
“我知道將軍為了南詔國駐守邊關這麼多年,那是拚了性命的,這次軍營被襲一定是有人背後陷害,不過將軍放心,我一定不惜一切代價查出真相,還將軍一個清白。”
“不必了,公主請不要涉足此事,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如果我真的就這樣了卻殘生,也是天意,我認了。”
“將軍你怎麼能認命呢,從小的那股永不服輸的勁哪去了?不行,我都沒放棄,你也不要放棄,不管是誰,我一定要將他帶到將軍麵前磕頭認罪。”
“公主時間到了,一會頭就要回來了。”
侍衛催促道。
“相信我一定會把你救出去的”
留下這句話,蘇夕顏就跟著侍衛走出了地牢。
王府內,蘇之境神色凝重的看著手中的信函。
“王爺,這信函中可有說什麼?”
“這個太尉本是父皇親授的顧命大臣,手中握有掌管天下兵馬的大權,本來也是個安守本分之人,可自從將軍屢立戰功,他就開始將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太尉大人?平日裏總聽爹爹提起這人,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沒想到這竟然是這樣兩麵三刀的人。”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越是溫順的人發起脾氣來越是凶猛,不過以我之見像太尉這樣的人,絕不可能掀起這麼大的風浪,甚至聯合匈奴來攻打軍營。”
“也就是說真正的幕後的指使人另有其人?可是他已經是太尉了,掌管天下兵馬,能指使動他的人除非是…”
“沒錯,除非是皇室中人,否則太尉也不會冒著誅九族之罪做這樣的事。”
桂龍琴的背後一涼,不禁打了個冷顫,從小就挺宰相說起朝中為官之道,陰險危險至極,昔日身邊最好的朋友同僚,都有可能一瞬間就成為捅你一刀的他人黨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