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最近咱們客棧的生意越來越差了,這日子還怎麼過得下去呀!”滿是抱怨的語氣從一條蛇的口中傳出,沒錯,真的就是一條蛇的!這條蛇僅嬰孩一臂長短,兩指粗細,通體雪白,盤蜷在古舊朱紅色的櫃台上吞吐它那粉色的蛇信,圓潤巧的蛇頭上頂著兩顆烏溜溜的眼睛,它不是豎瞳!圓圓的眼珠子在眼眶中打轉,看起來靈性十足。
櫃台後麵坐著一個年輕男子,垂著頭在翻閱手上的古樸書籍,十分入神。聽到蛇的聲音,男子緩緩合上了手中的書籍,伸了個懶腰,順手將手上的書塞進了抽屜裏,然後起身瞥了一眼趴在櫃台上的蛇,道:“你看會店,我出去一趟。”
蛇一聽,頓時昂起了耷拉著的腦袋,蛇信子一吞一吐的:“就這破店要看啥?半不見個人影的,而且這麼晚了你要去哪?我跟你一起呀!”蛇滿是期待的看著年輕男子,蜷著的身子都開始慢慢舒展,乳白色的鱗片在燭火的映射下泛起了金色輝芒。
年輕男子沒回答它的話,自顧自的取下掛著的獸皮大衣披在身上打開了客棧大門。
門一開,一股凜冽的寒風撲麵而來,年輕男子緊了緊毛絨絨的大衣,抬眼望了望黑漆漆的夜空,自言自語道:“這是要下雪了呀,真冷!”著便將大衣的帽子罩在了頭上,踏入了黑暗中。
這間不大不的客棧在漆黑的寒夜裏散發著一絲微弱卻不會熄滅的燭光。
蛇嘶嘶地吐著信子,圓圓的眼睛裏滿是不忿,巧的尾巴不停的拍打著櫃台:“這麼晚還出去,肯定又是去找哪個妖精了!”蛇身子在櫃台上一扭一扭的,顯得極其不安分。
年輕男子裹著不知名的獸皮大衣緩緩地走著,周邊都是些高大的樹木,繁茂的枝葉被寒風刮的沙沙作響。他將雙手交互的插在衣袖裏,自語了一句:“我來了多久了?五百年?還是一千年來著?”年輕男子搖搖頭,自嘲道:“果然呀,這年紀一大就容易回憶往事。這鬼地方也真是的,每年都是這些花樣,也不知道變一下,能讓我這孤寡老人有點新鮮感。”
年輕男子在這黑夜裏行走,明明是樹木叢生的徑,卻硬是不見他又任何的磕磕絆絆,仿佛所有的雜草樹木在特意避讓他一般。
“嗯,今晚去哪裏呢,前兩狐狸那去過了,今去精靈那裏吧。”年輕男子思考著今晚的去向,似乎是做好了決定,然後身形一頓,整個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而就在年輕男子走後不久,這片區域的不遠處傳來隆隆的震動感。
“蕭大,別再做無謂的反抗了,趕緊把那孩子交出來,然後隨我們去見大夫人,大夫人仁慈,不定還能留你一條性命!”一位手持長劍的青年盯著中間被團團圍住的中年男子勸道。
“仁慈?是呀,多麼的仁慈呀!仁慈到你們個個都敢違背家族訓誡!”中年男子譏笑道:“你們也別再廢話了,趕緊動手,我蕭某這一生也算過的快意瀟灑了,不枉此生!哈哈哈哈哈”中年男子一陣狂笑,緊接著便咳出一大口血,傷勢嚴重!
“你莫再執迷不悟,把孩子交出來,看在你對家族多年的貢獻上,大夫人定會饒你一命。”手持長劍的青年繼續勸道,他知道對方已經身受重傷,不可能再從他們的手中逃脫。而他們的目標也不是眼前的這個人,之所以來追捕他是為了一個孩子,但是此刻孩子卻不在他手上,估計是在他逃亡的路上趁著夜色把孩子藏在了某處,等到自己趕來的時候,發現他的懷裏隻是一隻兔子。所以現在隻有活捉了蕭大才有可能從他嘴裏撬出孩子的下落。“蕭大,你帶著那孩子已經逃亡了數千裏,如今孩子也不在你手上,而你雖然朋友眾多,但肯定不會把孩子交付於他們,畢竟你也知道家族有多大能耐,凡是和你有關的人皆逃不出家族的手掌心,所以你定是將孩子藏於某處,等待甩開我等再去尋回來吧?”長劍男子一直緊盯著中年男子,觀察著他的一切,果然,在他完這番話後,中年男子的神色微不可查的變了一下,長劍男子微微一笑,繼續道:“蕭大,這麼冷的,一個尚在繈褓裏的嬰孩可是抗不了多久的,你如果死了,而我們又沒找到的話,那孩子的下場你應該比我們清楚,而且看這裏樹木豐茂,應該有很多低等野獸吧。此時正值嚴冬時節,那些低等野獸可是很難尋到飽腹的食物的,萬一你知道的,那些野獸的鼻子可是很靈的。”長劍男子搖搖頭,擺出一副同情的表情,不再言語,但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中年男子吐出一口血痰,將手中已經斷裂了的長刀握得更緊了,“你確實很聰明,那麼我鬥膽問一下白長老,你可知這是什麼地方?”
長劍男子顯然沒有想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他環顧了一下四周,隻有蔥蔥鬱鬱的樹木以及偶爾呼嘯而過的寒風,並無其他特異之處。“此處不過是一片普通的樹林罷了,你也莫要再拖延時間,這數千裏的逃亡你可曾見過有人來幫助過你?而且你不會以為到了這裏就會有人來幫你吧?”被稱作白長老的長劍男子自然不會覺得有人來幫他,因為這是蕭家的家事!而蕭家作為西洲的頂級家族之一,處理家事,外人誰敢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