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抬手摸在自己肚子上的模樣，眸子閃了閃，下人開口，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道林小姐懷孕了沒有？”
語氣裏有著掩飾不住的期待，看那次，少爺很是珍視她的模樣，不出意外情況的話，應該會懷孕的吧。
這次，少爺帶她回來，不會正是因為懷孕了吧？
清亮的眸子裏劃過一絲沉痛地光芒，她淡淡地開口，“沒有。”
聲音清冷地沒有一絲感情，臉上全然不複剛剛明媚的神色。
“真的沒有？”話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在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後，下人就連忙捂住了嘴巴，不好意思地看著她，“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麼問的。”
睫毛顫了顫，收回了臉上的情緒，她又恢複了那副明媚的模樣，“沒關係，隻是沒有懷孕而已。”
心下雖是疑惑，但是下人卻是再沒有問出口，將桌子上的空碗收回，說：“那林小姐，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離開了。”
林攸寧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很是燦爛。
壓下心底的疑惑，下人朝她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看著下人離開的背影，林攸寧的眸子裏卻是一片空洞，放在肚子上的手無意識地縮緊，指節泛白，臉上明媚的笑容早已消失地無影無蹤。
甫一進門，就看到了這副景象的莫皓諶，忙來到了她的身邊，溫熱地大掌撫上了她的小手，柔聲地道：“沒事的，都過去了。”
無論那時有多麼的痛苦，終是都過去了。
空洞的眸子機械地轉向他，在看到他擔心的眸子時，眼裏的淚水猝不及防地落下，她本不想哭的，可是任她怎麼樣都止不住。
眼裏的淚水不爭氣地落下，猶如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一顆接著一顆。
心疼地擦去她臉上的淚水，伸手將她攬進懷中，他說：“沒事的，還有我。”
無論怎麼樣，她都還有他，孩子沒了，還可以再有。
頭深深地埋進他的懷裏，她無聲地哭泣著，手卻是下意識地摸著自己的肚子，力道大的出奇。
盡管她很想對下人說自己懷孕了，可是，孩子並沒有保住，她說出來又有什麼用？
屆時，她肯定會問她，為什麼沒有保住，安慰她之類的話，雖然這些她都沒有聽過，但是早就已經麻木了。
道理她都懂得，隻是無法再撕開自己已經結痂的傷疤給別人看了。
沒想到，自己的第一個孩子，竟然因此而否定了存在過這個世界上的事實，嘴角忍不住揚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
她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不僅沒有保護好他，現在竟然連他存在過的痕跡也都給抹消了。
一根一根地掰開她緊攥著的手指，擁著她的胳膊又大力了一些，他隻能沉重地開口，“都過去了。”
再怎麼樣，孩子也無法回來了，她何必這麼念念不忘呢？
“過不去！”
她忽然用力地咬在了他的手腕上，既是對他的不滿，也是對他的報複。
為什麼孩子沒了，隻有她一個人在難過？
難道他從來不傷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