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沈靖風滿身是血,就連那張俊美的臉上也全都被血覆蓋,根本看不清麵容。
隻有沈靖風眼角兩處被淚痕洗淨,看到那兩行淚水,李秋瑾也以為沈靖風是因為疼。在被忽然握住手時怔愣了兩秒,忙將在周圍山上采到的藥拿出來。
她拿掉沈靖風嘴裏咬著毛巾,將藥草放到嘴裏嚼碎了,又放進沈靖風嘴裏,“這草藥雖然不比那些麻醉劑管用,但能起到一定的麻痹作用。你嚼兩下把它吞下去,就可以減輕身上的痛苦。”
沈靖風聽話的嚼了兩下,艱難的咽了下去。他目光如炬,緊緊盯著眼前日思夜想的女人,原以為死去的女人,此刻重新站在他麵前,沒有什麼事情比這更讓他激動。
他吞下藥草之後,又張開了嘴。
李秋瑾一愣,這藥草不好吃還有點苦,重要的是吃這些就差不多了。可她沒想到沈靖風竟然還想吃,見他張嘴,自然而然的以為是他藥吃下去沒效果。
她摘下藥草兩片葉子,怕是不夠,又嚼了幾片,才又放到沈靖風嘴裏,動作細致溫柔,美麗的麵龐和職業很容易讓人生出好感。
即使他們當初沒有相遇,任何一個男人,也無法拒絕這樣一個美麗善良的女醫生。
可沈靖風咽完之後還張嘴,李秋瑾整個人都快無語了,她自己舌頭都快被這藥草弄麻痹了,這人吃在嘴裏怎麼可能沒一點感覺。
“是不是藥不管用?我再去找點。”李秋瑾實在摸不準了,丟下沈靖風跑了出去。
她有點懷疑是不是藥效不夠,這樣的話,那藥草給其他傷者吃也是不管用的。
沈靖風一看到李秋瑾跑走,竟掙開那些醫生要下床。可終歸是身上受了傷,輕易的就被醫生摁在了手術台上。
“秋瑾,李秋瑾。我要她照顧——”沈靖風麻著舌頭說出這句話,那些藥草下肚,身上確實起到了麻痹作用,手術沒有剛才那樣疼痛要死,可說話的舌頭也麻痹的不能再說話。
醫生跟護士雖然詫異沈靖風此時的話,卻還是沒說什麼。
這場手術危險而有漫長,很多士兵在沒有麻醉藥的情況下做手術,生生疼死。沈靖風艱難中生存了下來,這是一件比死還要榮耀的事情。
躺在病床上的沈靖風眼巴巴盼著李秋瑾能來照顧,要不是現在身受重傷,他已經下床去找人了。問了護士好幾次,護士都說她在忙。
因為醫務人員的緊缺,護士每天要同時照顧很多病人,更別說作為醫生的李秋瑾。一天到晚在傷員周圍打轉,連喝水的機會都沒有。而且她美麗溫柔善良,想要被她照顧的士兵多不勝數。
聽到護士說這話的沈靖風,又恨又氣。
他躺在病床上,摸著自己柔軟的唇瓣,回想著手術時李秋瑾嚼藥喂他吃下去的場景,唇角不自禁的勾起笑意。
但是一想到,李秋瑾也可能這樣對待別的士兵,胸膛頓時蹭蹭冒起了火。再也無法忍受自己的胡思亂想,沈靖風捂著受傷的傷口從病床上下來,卻因為傷勢過重,整個人從病床上直接摔了下來。
“你別亂動!”李秋瑾從外麵進來,剛好就看到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