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舒樂侯來到飛影居住的地方。
站在飛影旁邊,舒樂侯靜靜開口:“你到底是誰?”
“……我也不知道。”飛影看著從窗外飛過的飛鳥,腦海裏什麼也沒有,“我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但我就是沒辦法,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轉身看向舒樂侯,眼神中充滿茫然。
“你認為我會留一個來曆不明的人在自己身邊嗎?”對於飛影的表現,舒樂侯不為所動。
“不會!”飛影毫不遲疑的開口,“所以……我已經準備好離開了。”
“離開?你認為我會讓一個知道自己秘密的人就這樣離開嗎?”舒樂侯眼神裏透著冷光。
對於舒樂侯現在的反應,飛影早已是在意料之中,“不會,但是我一定會活著離開的。說吧,你有什麼要求?”
直直的看向飛影的眼底,舒樂侯想要看清楚自己眼前的這個女人到底是怎樣的人,過了半晌終於開口:“你很聰明,但,人很容易聰明反被聰明誤的。”
緊張的氣息在兩人之間傳遞,飛影死死地盯著舒樂侯,自己從來沒有看錯過別人的心理。今日,自己早已發現他在自己屋前徘徊了許久,衣服有求於人的樣子,自己是不會看錯的。
“我要憐兒。”舒樂侯突然之間的開口,將飛影嚇了一跳,“什麼?你要憐兒?”
“對。”
“不行。”飛鷹拒絕的很徹底。
“那麼你就等著永遠呆在這個屋子裏吧。”舒樂侯語氣很堅決,似乎看到飛影心中的想法,又加了一句:“你不要指望靈正,這裏到底還是舒樂侯府,由不得他胡來。”說完,熟了後轉身離去,隻留下飛影一人獨自傷神。
自己時一定要離開的,憐兒也時一定要跟著自己的,可恨自己一身武藝現在又不靈了。這些日子以來,飛影可以明顯的感覺到身體大不如從前了。自兩年前從大火中逃出來以後,自己的身體已經是大打折扣了,不想近日來心力交瘁,再加上幾日前的那場搏鬥,自己的身體更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說不明白自己的醫術是師從何處,但知道自己的時日無多這個結果還是無法坦然接受,有時候很恨自己擁有這一身醫術,竟然連自己也治不好。
自己的身世一直以來都是個謎,以前從來沒有這麼急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但現在卻……
可能是人之將死吧,想要找個歸屬,這兒,永遠也不會是自己的歸屬,飛影默默地環顧四周,似乎是想要將這裏的一草一木都刻畫在自己腦海裏,而後,離去……
有一種牽引,時刻在撩撥著飛影的心,當踏上舒樂這片土地的時候,飛影就莫名的興奮,或許,那個家就在這片土地上。
憐兒輕輕地推開房門,心疼的看著靠在床沿上的飛影,今日,飛影與舒樂侯的對話,她全部都聽到了。
憐兒慢慢的走上前去,坐在床上,將飛影冰冷的雙手握在手裏,“夕姐姐,你想離開這裏嗎?”
飛影靜靜地看著憐兒,眼神裏滿是掙紮,沒有回答憐兒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