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氣有點悶熱,不過倒也舒爽。滿池的荷葉接天,時時散發著荷葉的清香,這讓本事心情很鬱結的飛影得到一時的舒緩。

飛影在這醉園居住已經有一段時日了,在這期間靖王沒有來過一次。或許是因為看到自己就會想到憐兒吧,飛影這樣給自己解釋的。

憐兒……那個溫婉的女孩就這樣去了,莫名的痛席卷飛影全身。

“你怎麼了?”靈正發現本來好好的躺在席子上的飛影突然間蜷縮,緊張的衝上來。

飛影衝著靈正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但是飛影自己心裏明白,是有事,而且是很大的事。或許不久之後,就看不到初升的太陽了吧。

飛影心裏一陣惆悵,單瘦而蒼白的手撫上了靈正的臉,“哥,請你不要對我這麼好,我會有負罪感的。”

微弱的聲音另靈正為之一顫,眼前的女子仿佛就要永遠的離開自己了,伸手想要抓住,替飛影將被風拂亂了的發絲捋到耳後,“這輩子隻要你好,我就好,如果哪一天,你不好了,那麼我也就不好了。我隻是想待在你身邊看著你好了,那就是我離開的時刻了。讓我陪著你等到那一刻的到來好嗎?”

“恩。”飛影微微一笑,這一笑傾人城,傾人國。

在夏的日子裏,兩個不平凡的,做著他們之間本是很平凡的事,然而在別人的眼裏,卻不一樣了。

靖王在院外徘徊了很久很久,這些日子來的心靈的煎熬,好不容易認清了自己的心,自己愛上那個女子了,愛上了那個謎一樣的女子,愛上了那個跟憐兒長得一樣的女子了,徹夜的輾轉掙紮中,最終摸清自己的心,自己已經不再是停留在那個利用的階段了。

惱恨自己有那樣的感情,自己本應是無情的,最終登上帝王之位的人不都是無情冷血之人嗎?為何,自己的心境不聽使喚了呢?

飛影,他的腦海中不斷地掠過飛影的影子,最終於夕的臉重合,很奇怪的搭配,奇怪到自己無法解釋,所以他需要一個解釋。

今日,在這裏來回掙紮了很久,不想自己最終突破心魔,踏進門的第一眼竟然是這樣的一幅畫麵在等著自己……

難以忍受的怒火,充斥著他的胸膛,但是,他最終還是忍住了。

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那裏,靖王走在內院的小道上,曼陀羅花香迷了他的心智,竟讓他又回到了靖王府的那天,想到了那個午後,那個人。

隻是,人已不在,不知那裏是否還維持著原樣,有種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的心情。

自己就在那時已經動心了吧,靖王心中不由得一緊,那場大火在他眼前燃燒,一滴清淚沿著俊美的臉龐緩緩流下。

醉園內,靈正抱著虛弱的飛影回到房間,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替她放下蚊帳,轉身準備離開。

“我想要在我有生之年不違背我的心,我想再賭一次,就算輸了,我也無憾了。”蚊帳內傳來的還另靈正生生止住了腳步,沒有人知道他此時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