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成的寂寞,單薄的身影,停靠在廢墟旁。今夜,她在這裏最後一次祭奠已經死去的飛影,自此,她將以夕的身份活下去。而這裏,明日將會被夷為平地,消失在這片土地。
閉上雙眼,她知道今夜她不會有個好夢,因為他來了。
“你沒死!”飛影身後的男人終於現身,她已經等了他很久了。
慢慢轉過身來,飛影直麵翰王:“王爺是在跟小女子說話嗎?”
見到夕一臉無辜的模樣,澄澈的眼神中透著滿滿的真誠,找不到一絲虛假,不禁開始懷疑起來,“飛影,你是飛影。就算你戴著麵紗,我也不會認錯的,不對就算你化成灰我也不會認錯你的。”翰王說話的語氣開始激動起來,整個人衝上去,抓著夕的肩膀不放。
被翰王突然間的舉動給嚇到了,飛影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如何應對了。任由翰王抓著不放。
看到自己眼前的人沒有拒絕自己的意思,翰王心裏一陣高興,緊緊地抱著飛影不放。
“你放開她!”黑暗中傳來一陣嗬斥,靈正自醉園方向走來。
或許是被突如其來的嗬斥聲給驚到,翰王竟然就這樣放開了飛影。趁著這個機會,飛影一下子跳出了翰王的懷抱。躲到靈正的身後。
呆呆的看著那個快速離開自己的身影,一陣怒火自心底升起,但翰王很快就將它壓下去了。
收回還僵在半空中的手,翰王麵容立馬換回微笑的神情,靜靜的看著自己眼前的兩個人。
三分個人就這樣僵持著。
翰王的笑越來越詭異,飛影抓著靈正的手亦漸漸用力,臉色也越來越蒼白。感受到飛影的緊張,靈正將夕的手握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雖然深不見底,但是他們都看得懂對方,所以,原本異常緊張的飛影漸漸平靜起來。
看著眼前兩人的舉動,這樣的深情,這樣的默契,非一朝一日就能夠擁有的,這樣不容人插進去的境況,讓翰王非常的憤怒,袖口裏的手越來越用力。
世界上有很多的事,不需要言語,隻需要你移動動作,便可以將他人輕易的惹怒。
翰王自腰間掏出一把翠玉小笛,這個笛子,繪翠竹於其上,流光婉轉見給人一種處於夢境般的感覺。翰王輕輕地將笛子放在口邊,一雙墨眼靜靜的看著飛影,他在等待,帶燈在這她的失常表現。
以前每次隻要自己拿出這個幻笛,她就會怕,就會乖乖地聽從自己的安排。因為,幻笛能夠喚起她血液裏的魔域,這種痛苦她承受過一次,一次也就夠了。這種刻骨銘心的痛,會令她終生難忘,此生,不願意在承受第二次。
所以他在賭,如果她是飛影,那麼她就會怕,就算她再怎麼鎮定,也會露陷的。如果她是飛影,那麼她就會怕,就會回到自己身邊。
但她不知道的是,飛影已經死了,現在站在他麵前的是夕,是一個跟飛影沒有任何關係的人,除了以前的經曆,除了那些記憶,此時的夕,就連血液也不再是飛影的了,所以他的幻笛對於她,根本沒有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