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處於混混沌沌的狀態,腦海中猶如走馬觀花似的走完了整個人生,最最出現在自己意識裏的是我的父母,接著時騁和小五,接著便是人生中的第一抹光——顧瀾之,隨後便是我的卑微婚姻顧霆琛,最後出現在生命中的便是席湛。
我此生從未談過戀愛。
是席湛讓我明白了被人珍重的感覺。
是席湛帶我從曾經的泥沼中走出給了我一份堅定無疑的愛情。
是他給了我信仰,應該說是他成為了我的信仰。
我愛著他,猶如愛著一份信仰。
信仰是什麼呢?!
是此生唯一追隨且不容褻瀆的。
可席湛那一刀以及那些話將我的信仰徹底給粉碎!
他的母親最終成為了壓垮他的致命稻草。
哪怕他曾經信誓旦旦的說此事交給我處理!
腦海裏一直混沌不堪,眼皮沉重的要命,我似乎聽見有人說:“母親,醫生說是笙兒自己不願意醒的,現在席家的人又要他們的家主。”
一抹溫和的嗓音決定道:“將笙兒給他們吧,畢竟她是他們的家主,要是她一直在這兒那城堡就安靜不了,這樣不利於她養病!”
我好像被人移動,但我壓根不想睜眼看是什麼狀況。
這時腦海裏突然爬過來兩個七八個月大的孩子,他們長的很像那個男人,我害怕的想大叫,可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他們的模樣越來越清晰,我著急的想趕著他們離開,可他們突然站起身子變成了席湛的模樣!
身側有聲音道:“談先生,家主的精神狀態很不穩定。”
另一抹熟悉的聲音道:“她做噩夢了?趕緊讓醫生來瞧瞧。”
我好像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砰砰砰的似乎就響在耳側,我猛地睜開眼睛看見談溫和荊曳,我心有餘悸的問:“我在哪兒?”
談溫耐心答:“家主,我們在回桐城的路上。”
我閉上眼問:“我昏睡了多久?”
談溫答:“二十三天。”
二十三天,那又過了一個平安夜。
席湛二十八歲的生日我又錯過了。
但現在的我有什麼資格給他過生日?
又憑什麼給他過生日?!
我輕輕地問他,“什麼時候除夕?”
“家主,距離新年還有五天。”
再有四天就是我二十五歲的生日了。
這麼多年我從未收過來自愛人的祝福。
我低聲問:“梧城在下雪嗎?”
談溫使了個眼神,荊曳很快查到。
“家主,梧城昨日大雪,今日暴雨。”
我還是比較喜歡潮濕陰冷且暴雪暴雨的梧城。
我輕輕地吩咐道:“回梧城。”
談溫問我,“回時家別墅還是回公寓?”
“別墅,不過替我購置一套新別墅。”
梧城最好最昂貴的別墅群在城外的山頂,那邊沒什麼煙火安靜的要命!
而且因為在山頂,是最快感受到梧城落雪或者落雨的地方。
我曾經來過這裏,顧霆琛帶我來住過一晚。
荊曳開車路過一套別墅時我看見門口窩著一隻小黃貓,身上的短毛都淋濕了,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別墅裏有燈光,像是住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