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是淡紫色的,上麵有印花,我接過收在手裏嗓音難過道:“伯父伯母,請你們節哀順變,亦然沒在了,我也可以照顧你們。”
宋亦然的父母壓根不需要我的照顧,我這話是客套話,但倘若真需要我也會幫忙。
宋亦然的母親悲傷的流著眼淚道:“謝謝你席太太,然兒說過你是最懂她情緒的人,謝謝你生前帶給她的這種感覺,謝謝你參加她的葬禮,更謝謝你與我們說的這番話。”
我回身看了眼棺材。
棺材裏麵是那個漂亮驕傲的女人。
我和席湛離開了正廳,回到房間後我拿著手機聯係了時騁,“你在哪?在宋家嗎?”
“我沒在宋家,我在宋家門外,亦然的父母不讓我進去守著她,我剛看見你們到了。”
時騁的嗓音很平靜。
我默了默道:“我來找你。”
我掛斷了時騁的電話垂眸望著掌心裏的這封信,我身邊的那些人逝世前習慣寫信。
席湛正站在落地窗前瞧著外麵的,我起身問他,“你看什麼?我待會要去找時騁。”
“下麵有個人較為眼熟。”
聽見席湛的話我過去瞧見下麵的場地賓客如雲,我好奇的問他,“你指的是誰?”
席湛伸手指了指角落裏。
我望過去,是一個老人。
他臉上的皺紋非常深刻。
目光瞧著非常陰狠。
此時他正在那兒數花籃。
應該是宋家的家譜。
席湛怎麼會認識他?
我奇怪的問席湛,“你認識?”
男人聲音冰冷,“之前見過照片,尹若說他一直在海外生活,沒想到在這兒遇到他。”
“應該是宋家的人。”
席湛嗯了一聲轉過身坐在了沙發上,我站在落地窗前猶豫不決的打開了信封——
“時小姐,你好,
等你見到這封信時我應該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我雖然不願意這樣想,但我清楚手術的危險性,清楚自己基本上是下不了台的。
想到這些我覺得該早點做準備。
我寫了幾封信。
父母一份。
你一份。
九兒一份。
以及我閨蜜一份。
我就寫了四封。
我沒有計劃時騁的。
因為我並不清楚我想對他說些什麼。
好像說什麼都沒有必要。
時小姐,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裏,雖然我們不經常聯絡,但我心底非常在意你。
因為我覺得你和我一樣悲苦。
我能夠對你感同身受。
而你亦能對我感同身受。
這樣的感覺足矣。
我不知道該寫些什麼……
我和時小姐的交道好像很少。
那我們聊聊時騁吧。
算了,聊他心情會變得差勁。
就到這,再見時小姐。
還有拜托你替我照顧好九兒。
等她長大後告訴她——
我對她的愛。”
這封信很短很短。
可我能體會到她當時的絕望。
我同席湛打了聲招呼下樓在宋家別墅外麵尋找時騁,最後在一個不起眼的拐彎處看見他,而這處的牆壁對著別墅內的正廳。
他在這兒守著宋亦然。
時騁身上穿著的還是那天在醫院裏穿的衣服,他坐在地上抱著雙臂,模樣可憐又髒兮兮,我過去蹲在他身邊道:“她走了我們都很難過,我清楚你也是,可你還有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