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堯猛吸了一口煙,然後動作自然的彈了下煙灰,從藤椅上輕躍下來,順手將打火機揣入兜內,走到喬子怡的麵前,眼神淩然,“剛才的話,我不想再聽到第二次。”
他身子微微俯下,剛好薄唇湊到喬子怡的耳邊,眼睛裏沒有半分波瀾的道,“還有,我給我的女人花錢,給她娘家花錢,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從就沒指望過她來還這人情債,當然,也更輪不到你的嘴來說——”
靳堯的聲音很低,站的較遠的喬子安根本聽不見,她隻能遠遠的瞧著那兩個人似擁似抱的姿勢,秀眉緊擰。
他們兩個人之間,究竟在談些什麼,需要靠的這麼近?
“你!!”刻意的停頓引人遐思,喬子怡幾乎要跳起來。
她猛然抬頭,怒視著靳堯,盯著他半晌,便又眼眸微彎含笑。
喬子怡毫不顧忌的抬手搭上靳堯的肩,將半邊身子湊到男人的懷裏,傾身貼近靳堯的側臉。
“是啊,是輪不到我的嘴說,但是靳二少可千萬別折了夫人又賠了兵,頭上綠草長的有多高都不知道……畢竟之前,我妹妹和那麼多男人交往過,這孩子到底是誰的,誰又能確定呢?”
女人的嗓音曖昧的讓人不禁側目,靳堯眼底不由得沉澱出一股暗色,臉色突兀的陰鷙下來。
喬子怡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嗤笑出聲,眼底流光蔓延,她更是大膽又放肆的在靳堯的胸口上畫了個圈,然後輕輕的拍了兩下。
從喬子安的角度望過去,喬子怡整個人都和靳堯靠在了一起,兩個人的臉近在咫尺,郎情妾意,好不曖昧。
一股難以明說的酸澀從喉嚨蔓延至小腹,那灼燒般的感覺仿佛吞噬整個內髒。
她猛然按住自己心口的位置,極力的遏製住體內泛濫的惡心感,掉頭打算離開,可就在這個時候,‘哇’的一聲,肚子裏的酸水一股腦的吐了出來。
染髒了整個台階!
“子安!”喬母從客廳走出來時正見這一幕,驚慌失措的上前扶住了喬子安。
“媽,我沒事,沒事……”
話音剛落下,又是‘哇’的一聲,難受的似要將肚子裏的東西都吐出來!
“這怎麼還叫沒事,吐的這麼厲害!”喬母擔憂的說。
許是這頭的動靜驚動了靳堯和喬子怡,二人的目光同時朝著一個方向轉來——
靳堯一怔,眼神中晦暗不明,幾乎是在下一秒便推開了喬子怡,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喬子安的麵前,扶住她的腰身,“你怎麼了?”
灼熱的氣息貼近耳際,男人手掌熨帖的溫度又熱又燙,可一想到剛才他和喬子怡親密接觸的那幅畫麵,喬子安恨不得可以立刻打落他的手臂,讓他別再碰她!
“我沒事!可能魚有點腥。”喬子安彎著腰又吐了一陣,不著痕跡的將身子挪了挪,剛好避開靳堯的碰觸。
看似不明顯的疏離自然引起了靳堯的主意,臉色突兀的陰鷙下來,喬母適時的攙住喬子安的手,“快上樓,休息休息,媽給你倒杯水喝!”
“好。”扯了扯幹涸的唇瓣,喬子安點頭。
她幾乎對靳堯置之不理,徑直在喬母的陪伴下走上台階,撫著胸口的修長手指用力,在衣裙上捏出了隱隱的痕跡。
靳堯一路盯著喬子安的背影,眼神暗壓出一股冷意,他不是沒感覺到,方才喬子安的舉動,分明就對他充滿了嫌棄,她根本就不想讓他碰她!
“我說的沒有錯吧?你對她好,她還未必會領情,其實靳二少,以你的條件,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何必……要吊死在我妹妹一個人的身上?”
喬子怡的聲音從靳堯的身後傳來,她眼裏笑意拉長卻未達眼底,慢條斯理的盯著自己駝紅色的指甲仔細比劃。
靳堯眼神岑冷如冰,嘴角溢出的笑竟顯得驚悚異常,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喬子怡的話音,他抬步便走,連賞給喬子怡一個眼神都頗為嫌棄。
“……你……”喬子怡明顯沒料到靳堯竟直接的無視了她,一雙眼睛瞪圓了盯著那高大頎長的背影,周身的氣流仿若都僵硬了起來。
……
一個晚上連續吐了三次,前兩次還能吐出酸水來,最後一次直接幹嘔,喬子安趴在水池邊直不起身。
喬母一直在她身邊慰藉著,直到天色實在太晚了,喬子安才開口讓她回房休息。
夜色的黑幕下,別墅四周的路燈灑落,投射在站在陽台上的男人臉上,顯得他冷峻的麵容又清冷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