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薑歡並沒有多做解釋,隻是衝他揮了揮手,轉身提起來時的箱子,揚著明媚的笑,“我後麵還有急診,不能逗留了,有事打我電話,隻要有空,我都會來!”
她說的俏皮,走的瀟灑,長裙飄逸襯托著纖腰美臀,美得不可方物。
可誰讓他的心底,早已經住下了一個人呢?
又看了兩眼手中捏著的紙條,上麵的條條框框都是飲食方麵的注意事項,靳堯低頭小心翼翼地折好,放進了西褲兜裏。
他上樓打算去看看喬子安有沒有乖乖聽話,如果睡著了他就放心回公司。
房門剛一推開,在靳堯抬頭的那一秒,喬子安正吃力的用手臂撐著自己坐起來,打算從床上下地,冰清的雙腳費勁兒地摸索著床下的鞋子。
一看到這一幕,靳堯擰眉,有些不悅,下意識地大步走上前,長臂一伸,直接將人橫抱了起來。
“啊!靳堯!你放我下來!”猝不及防的碰觸和離地,讓喬子安忍不住失聲尖叫,手卻本能地緊緊摟住了男人的脖頸,心跳如雷。
“別鬧。”暗啞的男音響在耳邊,竟然意外地撫平了她的驚慌和不安,讓她漸漸安靜下來。
喬子安咬唇,看著男人冷峻的側臉,有些晃神。
她一定是瘋了,竟然會覺得,這樣的靳堯看上去……很溫柔。
靳堯半邊腰身彎下,將她抱到大床的正中央,這才輕柔放下。
喬子安不老實,又想坐起來,他的手掌壓上她的肩頭,幾乎是勒令著她不許亂動。
“你到底想做什麼?放開我!”喬子安受不了他這樣霸道狂妄的動作,倔強地掙紮著。
“薑歡說了,你要好好休息,老老實實地待在床上,哪裏都不許去。”
許是久居高位,他的話語總是帶著一絲不容置喙的堅決。
喬子安被他這話一刺,偏偏不依不饒起來,“我不聽別人說!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
薑歡,薑歡,他就那麼聽她的話麼?
她不服氣,又開始扭動起身子來,幅度很大,一直微嘟著嘴,眼眸都霧蒙蒙的,像是隨時能哭出來。
靳堯怕又一次會傷害到她,手勁一下子就鬆了開來,隻是在一旁虛虛圈著,害怕她跌下來。
“薑歡是醫生,聽她的。”
喬子安冷冷地笑,眼裏一點光彩都沒有,“不必勞煩,花那麼多心思關心一個我這樣的人,多過意不去。”
她這樣的人?
她是什麼樣的人,估計沒有誰比他更加清楚了。
靳堯氣得不輕,他本來擔心喬子安的身體,路上緊趕慢趕,連闖了幾個紅燈,像是一分一秒都不能多等。沒想到這個女人非但不領情,反倒是像個小刺蝟,豎起了渾身的刺,不讓任何人靠近。
除了喬子安,這個世上,大抵是沒有人能這麼輕易的就觸到他的逆鱗。
“是我小看你了,喬子安。”靳堯忽的勾著唇角冷笑,心底藏著一絲受傷,“不僅有本事爬上我的床,還能輕易的一句話就惹惱我。”
他的所有緊張和關心,在她看來,是不是都像是在看一場笑話?
喬子安抿著唇不說話,設計爬上靳堯床的這件事情,大約會成為她這一生之中的汙點。
一向自詡輕傲的她,從來都不允許自己的人生軌跡有一丁點兒的偏離,但是因為喬家的這件事情,她注定在靳堯麵前抬不起頭!
“二少爺不高興了啊?”喬子安忍不住嗤笑,“既然如此,那你就趕緊履行合約,解決好喬家的事情,我們立刻就可以去辦離婚手續!”
離婚兩個字眼終於成功挑起了男人的怒火,銳利冰冷的視線剜向喬子安,唇角微勾,漆黑的眸中卻沒有蔓延到一絲笑意。
這就像他心底的一根刺,不拔掉渾身都疼,拔掉卻又發現自己舍不得。
他有些自虐的想,誰讓他愛上了喬子安這樣沒心沒肺的女人呢?
“養好你的身體,娶你回來,不是為了讓你享福的。”靳堯倏地俯下身,擒著她精巧的下巴,笑得冷漠至極。
喬子安有些難受,倔強地別過臉去,語氣淡漠又疏離,“當然,我一向清楚自己的身份。二少爺公事繁忙,還是別在這兒耽誤時間了。”
靳堯涼涼地睨了她一眼,緊抿著唇,也不說話。
到底是心軟了,哪怕剛才壓抑的怒火悉數焚燒了他的理智,可在看到她蒼白到甚至微微透明的臉色時時,他還是不可避免的心疼了。
嗡嗡聲傳來,他瞥了一眼屏幕,接了電話。
“BOSS,有一個緊急會議……”
斷斷續續的男音聽在喬子安的耳朵裏,眸色便黯了一分。
靳堯隻簡單恩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快走吧。”喬子安有些受不了他灼熱的視線,決定先發製人。
這逐客令未免過於直接了。
可直到哢噠一聲關了門,他連離開都沒有再跟她說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