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已經腦死亡了……”醫生艱難地吐出這麼句話來,卻一直沒想抬起頭。
“腦死亡?哈哈哈……腦死亡就算你是醫生也不能隨便跟病人家屬開玩笑……簡直讓我無語。”喬子安不停搖頭,臉上掛著水珠,神情是不敢置信,更加不信。
她猛地扯了住男人衣服,大聲地吼著,“還再這站著幹嘛,快抱我進去見女兒啊,快呀,沒聽到我的話嘛,快抱我進去見女兒,我不要她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
“……好。”艱難地吐出這麼個字,緊了緊懷中女人,靳堯跨不往臨時搭的手術台走去。
身子再一點一點的移動,喬子安卻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雙手緊緊地抓住男人的衣服不放,甚至全身都再發抖。
五官緊繃的男人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一雙淩厲的眸子此刻,隻剩下無盡得悲痛。
孩子,孩子真的離開了嗎?
路程仿佛很遠很遠,遠的抬腳都仿佛千金重般艱難行走,路長路短,總歸會有盡頭的時候。
望著近在眼前的門簾,男人停下了腳步,低頭望向懷中一絲動靜都沒想的女人,不在遲疑,跨步進了手術室。
“不是把孩子平安無事的抱出來了嘛?怎麼會突然出現什麼腦死亡?你是醫生嗎,別一庸醫!”眼眶紅腫的餘生死死地咬唇,怒瞪著對麵的醫生。
一個剛出生幾個小時的小生命,說沒了就沒了?靳二.奶奶懷胎十月的閨女說沒就這麼沒了?
餘生隻覺眼睛疼的無法睜開,疼他想大聲哭出來。
“怎麼會這樣?”同樣不敢置信的何東,更是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孩子救出來了啊,怎麼會突然就死了?
通紅的眼睛猛地睜大,瞬間跨步衝向角落裏,狠狠地踢了幾腳坐在地上的女人,“你他.媽的怎麼能這麼陰狠毒辣,究竟對孩子做了什麼,讓她沒了性命?快說,你究竟對孩子做了什麼?”
幾乎失去控製的何東,嘴裏說著話,腳下的動作更是凶狠。
那麼小的孩子,這女人都能下的了手,他真想當場撕了這女人。
“呃……別,別踢了,別踢了……”被男人巨大力氣踢著身體的魏思語,緊緊的抱著自己,試圖躲開男人的腳,可是,不管怎麼躲都躲不開,他疼的五官皺在一起,臉上隱隱冒著冷汗。
那孩子為什麼會死他也不清楚,聽到醫生的話時魏思語同樣不敢置信。
“操.你媽的,這你都知道疼,當初對待孩子時幹嘛了?下毒手是你幹嘛了?”通紅的雙眸格外猙獰。
對於何東的舉動,所有人都沒想出手阻攔,大家心裏都明白願意,這女人狠毒如此,簡直讓人發指。
魏思語不停地滾動身子,拚命地躲開雨點半落下的腳,嘴裏發出沙啞般著痛苦的嗓音,“沒,我沒對那孩子做過什麼,真的什麼都沒做……”
那孩子怎麼回事,她怎麼知道,憑什麼把這事賴到自己頭上!地上的魏思語沒說,再這些忍眼睛她的話根本就不可能被信任!
“沒做孩子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死了?”她的話惹來何東更大的怒氣,事到臨頭了竟然還嘴硬!
“我怎麼知道那孩子會死,我什麼都沒對她做過,什麼都沒做過……”地上的魏思語猛地拽住那隻不停地踢自己腳的男人,大聲嘶吼。
她沒做過為什麼要承認!
手術室內
當目光觸到手術台上那小小的人兒時,喬子安突然奮力掙紮,猛地掙脫點男人的懷抱,一下跪趴在手術台上,慌張的把女兒抱進懷裏,緊緊的摟住,嘴巴貼在女兒還有些褶皺的額頭,淚水瞬間決堤……
“乖女兒,對不起媽媽來晚了,快睜開眼睛看看媽媽好不好?”癱坐在地上的喬子安把女兒小小的身子裹在自己外套裏,不停地喊著女兒,女兒……
拚命壓下哽咽的她,搖晃著頭,“你生媽媽的氣了,對嗎?是媽媽沒本事保護你,是媽媽無用……再給媽媽一次機會好不好?你真來眼睛看看媽媽,媽媽保證以後都不會是你受到傷害,你睜開眼……看看媽媽,就看看媽媽一眼……”
孩子小小的身體在懷裏都能感覺得到的冰冷,讓喬子安整個人瘋了似的痛苦,“啊啊啊……嗚嗚嗚……我的女兒,我的女兒……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你睡覺前還吃了奶,還睜笑眼睛,扯著小嘴衝媽媽著,可是你怎麼就不笑了,不睜開眼了啊啊啊……”
“安安,安安別這樣,女兒……”緊緊抿著嘴,蹲在地上緊緊地抱住妻兒,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透明的水珠從睫毛處滑落。
突然,情緒崩潰的紅腫得眼睛死死第盯著男人,“都是你,都是你,你不是說離開一會兒,離開一會兒就過來嗎?為什麼走了那麼久?如果你不走女兒怎麼會被抱走,甚至還沒來得及看到這個世界的顏色,就那麼可憐的走了……啊啊啊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