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不耐煩地望著擋住去路的男人,“你老不老跟我有什麼關係,別盡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讓人以為你是個同……”
“臭小子,你說誰呢你!”
何東真是徹底被他惹毛了,厚實的拳頭一錘錘在餘生肚子上,看著倉促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眸子裏劃過一絲悔意,卻隻是一閃而過,之後,嘴裏警告著,“臭小子,別以為你年紀小我讓你兩句,你就給我得寸進尺。”
“行,我得寸進尺,你離我遠一些不就成了嘛。”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撐在地上順勢站起來的餘生閉了眨眼睛隨即睜開,目光冰冷,“麻煩讓一讓……”
“你……沒事吧?”那隻垂在身側的罪魁禍首,緊了緊拳頭,何東想說些什麼,微一低頭便看到餘生,額頭隱隱冒出的冷汗,她心裏更是一陣內疚,“很抱歉,我一時衝動……我們去醫院吧!”
“麻煩讓一讓你擋著我的去路。”餘生仿佛沒聽到她的話一般,麵無表情。
“你到底想怎麼樣?”原本那種特意壓下的異樣,讓何東許久不曾覺得不自在,可是就在剛剛,餘生被自己一拳頭打做在地上時,他心裏那股子異樣剛更加強烈,瞬間衝破了那堅固的牆,破土而出,讓他心情瞬間煩躁了起來。
餘生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好整以暇地仰頭望著麵前的男人,“你這人還真奇怪,我想怎麼樣?我隻是想回家而已,你攔著我的路不讓我走,精神病患者嗎?”
“行了,我帶你去醫院。”長臂一伸,直接拽著麵前男孩的胳膊,門一開,拽了出去。
望著他那副倔強的小模樣讓何東很無奈,但是似乎心裏隱隱帶著一絲從未有過的甜。
萬花叢中從不沾一點身的何東對著這陌生的感覺是從未體驗過的,從小到大閱曆過的女人,形形色色,環肥燕瘦,什麼樣沒見過,可是他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放開我,你到底想做什麼?”餘生不斷地掙紮著,可是這老男人的手堅固如鐵,他掙紮的手腕疼,都沒能掙紮掉,隻能幹瞪眼的跟著他走了。
“老實點我便不用力,你要再這麼折騰,我可不敢保證你的手還能這麼輕鬆自在的活動。”警告的話隨口就來,卻也顯得感覺到,那隻被握在手中的手老實了許多。
走在前麵的何東。無聲的鬆了口氣。
原以為隻是還未碰到,未碰到喜歡的女人,可是眼前這小子的突然出現,讓他的生活似乎要發生巨大的改變,而對於這種改變他似乎並不排斥。
……
夜晚,帶來了這座城市的不夜城,同樣悄然而至的帶來了黑暗中的悲傷。
漆黑的病床上坐著一個嬌小柔弱的女人,周身彌漫著孤寂的悲涼。
“哢嚓——”黑暗中的病房門,突然被人從門外推開,射進一抹刺眼的光。
病床上的女人,下意識地抬手遮住了眼睛,長久適應了黑暗,卻無法第一時間適應那刺眼的光芒。
門一開一合,病房裏的燈亮了。
“怎麼還未睡?”男人隨手把外套扔在沙發上,鬆了鬆領帶,走過去。
“你不來我又怎麼睡的著。”女人緩緩放下手,目光清冷。
拉開椅子的手,頓了下,隨即恢複正常,坐在了椅子上,目光溫柔地望著她,“你身體不能熬夜,無論什麼事,既然答應了你,我便不會反悔。對我的信任連這點都沒想嗎?”
喉結動了動,口腔裏的唾液不知何故竟是苦澀?
“簽了字,我才會徹底的信任你。”
“再你心裏,我就是那麼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嘛?”
男人雙手放在臉上搓了搓,望著女人,“女兒的死我有責任,無可推卸。安安你是孩子的媽媽,我同樣是孩子的父親……孩子……沒了,我心如刀割,即使這樣我也救不會女兒……我們好好過日子,好嗎?”
“好好過日子,你這話說的為太可笑。”喬子安側頭看他,臉上掛著一抹譏諷,眼眶更是通紅,“你曾經說好好過日子,行,我聽你得,跟你好好過日子。你不讓我見陸城,行,我答應你不見他。可是好好過日子,到如今我得到了什麼?失去了什麼?我的女兒僅僅生下來不到一天,就那麼被活活凍死,這世間的溫暖,她沒想感覺一絲一毫,卻在那樣冰冷無情的環境下,結束了她剛出生的命運。”
淚水瞬間模糊了視線,自從醒來的那一刻起,便一直壓抑著的心在這一刻,崩潰了,她兩隻手不停地拍打著身側的被子,撕心裂肺的吼出聲,“你告訴我,我究竟得到了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