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沒聽到靳堯的警告聲,喬子安死死地盯著麵前的好友,沉聲質問,“再也沒有什麼?你快說呀,快說呀……”
赤紅的眼睛因為心裏隱隱確定的答案而含著深濃的水漬,抓住樂萌胳膊的手背,因為太用力而隱隱爆出粗筋。
“再也沒有醒過來……”猛地閉上了眼睛的樂萌,緩緩吐出那句艱難的話。
“你……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張了張嘴,深吸了口氣的喬子安努力睜大了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好友,“樂萌,你再說一遍……”
“沒有……”早已淚流滿麵的樂萌一咬牙便要重新說一遍。
“夠了!”拐杖敲擊地麵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格外刺耳,同樣打斷了樂萌未說完的話。
男人快步停在兩人麵前,一把,把那抹不斷顫抖著的,卻瘦弱的身子緊緊地擁進懷裏,光潔的下巴抵著女人的發頂,聲音溫柔,“安安,無論如何您還有我,還有嶽母還有你得朋友。”
再聽到樂萌最後一句話時,喬子安整個人如同失了靈魂的布娃娃。
父親走了?父親走了!
甚至走了好幾個月了,而身為女兒的她呢?卻絲毫不知這件事,每天沒心沒肺的,快快樂樂的,甚至一度為這幾個月的生活而感到開心不已,為何僅有的感情神速一般的進展而歡喜。
喬子安忽然覺得周身好冷好冷,冷得的她牙齒打顫,冷的讓身體不住的顫抖,冷的她周身上下,漸漸消失的溫度…之後,眼睛一黑,整個人便失去了知覺。
“安安……”
“安安!”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卻都是因為擔心而慌張。
……
“這好好的,怎麼會昏倒?您是不是又胡思亂想了?”一襲黑色性.感連衣裙的喬子怡,看著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喬母,臉色有些難看。
“誰讓你來的?你這個大忙人對我這點小病小痛的,沒必要親自跑一趟。”麵無表情的喬母,看都未看椅子上坐著的喬子怡,視線卻落在了門口處,原本蒼白如紙的臉上瞬間揚起的一抹淺笑。
有時候覺得喬子怡蹺著二郎腿,神情悠閑,紅豔的唇瓣卻忍不住扯了扯,“喬老頭雖然沒有了,怎麼著你也是把我從小養到大的人,我也不會狼心狗肺到,不贍養您。”
如果不是怕自己那天成了大明星,卻被媒體曝光出什麼事,反而對自己不利,她才懶得來我消毒水重的刺鼻的病房。
再次瞥了眼看都未看自己的喬母,淡淡地說著,“別這麼不知好歹怎麼說我也是你養大的,對你一點心意那也是應該的,再說了,我這大老遠跑了一趟啊,你不給點好臉看,就不說了,竟然看都不看我,你太讓人傷心!”翹起蘭花指的喬子怡低眸,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的笑容。
喬老頭走了,喬氏這個大窟窿,也不知最後是什麼個結果,總之,自己的那份,無論怎麼分都不能給少了,否則,可就別怪我無情無義了!
“這間病房並不歡迎你,你從哪來就從哪回去省得在這惹人心煩。”麵色陰沉的樂萌,看向病床旁邊椅子上坐著的喬子怡,眸眼裏劃過一絲冷意,“再說了,像你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何必在我們麵前作妖?你什麼脾氣秉性我們比任何人都了解。”
想到前不久這女人,整出了一場鬧劇,如果眼睛能殺人,樂萌肯定毫不猶豫的捅這女人無數刀。
“哎呦喂,我們喬家什麼時候多了個這麼凶悍的女人,我怎麼不知道?請問一下你姓喬嗎?不姓就滾一邊去少摻合我們家的私事……”冷豔朱唇揚起一抹諷刺的笑,之後,緩緩地吐出口,“多管閑事!有那份閑心不如多救濟救濟那些無依無靠,流落街頭的老人,我們喬家可不需要你這樣的好心人。”
“夠了,我需要靜養,喬子怡你出去!”許久不發火的喬母,忽然冷聲開口,聲音帶著冷意。
“值得嗎?為了這麼一個外人,竟然要敢把你親侄女兒趕走?”本就沒多少耐心的喬子怡從椅子上站起來,看了眼停在麵前,撇了撇嘴,“你就是在上趕子的伺候著老太太你也沒妹,資格繼承,喬家的任何財產,所以呀,我得提前告訴你,你在這伺候也是白伺候。””
“值不值得,跟你一毛錢關係都沒有,總比你這勢利眼的女人強吧?”
喬子怡一聽並沒有惱怒,反而笑出聲來,俯身湊到樂萌耳邊,低柔著聲音說,“祝你伺候的愉快,到時可千萬別忘了要點小費喲,否則,這樣精心伺候,到後來卻是一場空,未免太淒慘!”
“你……”眸眼裏透著憤怒,抬手就要扇過去。
未料,手裏那張,不買了化妝品得連級差僅僅兩厘米時,那女人反應快速,一把攥住了自己的手,“行了別你呀,我呀,我時間寶貴就不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那孩子就那樣,你別跟他一般見識。”車子一走後,病床上的喬母麵露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