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後退了兩步,神情憂傷地微揚起頭看著眉頭緊皺的男人,“早就說過,我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不可否認責任在於我。如今女兒沒了,父親也走了,喬氏的窟窿是永遠填不滿的血盆大口,我們之間的牽連似乎也沒那麼密切……喬氏無論你怎麼處理,都隨意,隻希望你看在我的麵子上,給我媽一份養老的錢……我們之前……結束了……結束吧。”
“誰允許你結束的?”
神情震撼的靳堯怎麼也沒想到,喬子安會說出這席話來,厚實,有力的大掌一把抓住女人的兩隻胳膊,聲音裏帶著前所未聞的憤怒,“我允許你結束了嗎?我允許了嗎?開始的是你,結束隨口就來,你認為你得話有用嗎?”
指頭因為不敢置信,力道不由控製地有些大。
“如金絲鳥一樣的生活,我不想在繼續。我很累,回房間休息了,臨走時把門帶上。”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喬子安明白,做了決定就容不得在後悔。
男人一把抓住轉過身去的喬子安,五官緊繃,聲音帶著極度的隱忍,“隻因為你一個誤會,你就如此對我,喬子安你到底有沒有心?口口聲聲說愛我,請把你愛我的方式表現出來,難道這點小事都能讓你隨時隨地的放棄我?甚至連個讓我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他怕自己情緒失控,做出什麼難以彌補的事情來。
喬子安沒轉過身,隻是心卻在隱隱作痛,說出的話卻很冷靜,“我們之間從一開始的婚姻就不單純,有目的的婚姻,是你想要的嗎?可是我沒力氣了,沒力氣在這已經走到盡頭的婚姻裏掙紮,我想你應該也很疲憊了吧……”
指頭微動,麵上卻一片平靜,她明白,此時不是心軟的時候,在無數個無眠的夜晚裏,她反複的思考這件事,無論喜不喜歡這場從一開始就不單純的婚姻,必須得結束。
“話說的不假,一開始的婚姻的確是不單純的目的,你我都心知肚明。然而後期呢?你為何不想想後期後期,我們之間的感情在慢慢的升溫?甚至你從一開始的排斥我,後來漸漸的喜歡上我,愛上我,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嗎?喬子安,告訴我,你話說的為什麼能這麼幹淨利落,甚至不帶一絲異樣情緒?你是怎麼做到的?”即使喜歡的喬子安二十多年,自己終究不了解她,不了解她內心所想的一切。
眸眼裏的撕心裂肺,心髒傷的血淋淋,似乎瞧咱都看不到,每每她都能把話說的毫不留情,句句插人心髒的話。
“你覺得我們之間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我走的如此幹淨利落,是因為什麼嗎,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我的想法就是我們必須離婚,無論你同不同意!”早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喬子安就明白,離婚會是兩敗俱傷,可這個傷她寧願自己是在深夜裏獨自舔舐,也不想在這種不單純的婚姻裏猶自掙紮。
雖然這一切的結果都是自己造成的,可是她任性的不想繼續下去了!原諒我的隨心所欲,原諒我的自私自利,我不想再這種不單純的婚姻和你繼續下去,如果有機會,如果你還給我機會,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常常在心裏默默的念著,眼睛則盯著廚房裏那塊已經被刷幹淨了的碗筷,眸眼裏閃過一陣疼痛。
“你真的決定了嗎?”望著女人柔弱的背影,靳堯閉上了眼睛。
眨了眨眼睛,強行把睫毛上的水漬給沾掉,沒什麼起伏的聲音淡淡道,“是,這個問題我已經想了很久了,否則,離開時也不會主動簽了離婚協議。”
“如你所願……喬子安如你所願,我成全你!”男人忽然鬆開手,轉身大步朝我門口走去。
“砰——”
傳出巨響的門,震的整個房間都在晃動著。
喬子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手臂上的餘溫還在,力道還在,可是,此時此刻那個人已經不在了,從此以後橋歸橋路歸路,歸陌生人。
一直強忍著淚水傾瀉而下,緩緩地遮擋住的視線……
站在原地的喬子安緩緩地蹲在了地下,兩隻著手臂環著自己的身體,頭埋在腿上無聲的哭泣。
明明知道這場婚姻,就該這樣解決,可為什麼心那麼痛那麼痛,仿佛被無數雙手不停地撕扯著,產生陣陣劇痛,痛得她整個人直不起腰來,甚至冷汗直冒……
他同意了,他最後還是同意了,妥協了你……
……
酒吧
一杯接一杯的猛灌酒的靳堯,仿佛千杯不倒杯越喝越清醒越喝,腦海裏的喬子安越加清晰。
他想把那個忘恩負義,不知回報,甚至把自己傷得徹徹底底的女人從腦海裏,從記憶裏刪除掉,可是越刪除,越抹掉,那二十幾年來的點點滴滴都在腦海裏印的清清楚楚,更因為喝了酒的緣故,甚至細節他都能複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