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製造麻煩?但諸多麻煩都已經被你製造出來。聲音沒什麼起伏的靳澤,忽然發現自己撿了個大包袱,送不得,攆不得,更扔不得,他突然後悔自己不該一時心軟,收留了這個大麻煩。
部隊裏已經催了幾次電話,同樣自己在這裏已經耽擱了一個多禮拜,回去不對,便不能同外界有任何聯係,那麼這個女人怎麼辦?靳澤一時犯了難。
我……這裏什麼都沒有,甚至連電視都不曾被打開過,我一個人陷入黑暗裏,你離開之後,護士醫生來給我複查,之後,便是我一個人呆在這安靜的,幾乎掉根針都能聽到的病房裏,它太靜了,真的太靜了,靜的讓我害怕,我就想去聽聽聲音,聽聽聲音才讓我覺得自己還活著,用一顆害怕不安的心漸漸靜下來。就是在一起的手不斷的搓動車,試圖來掩飾心裏的不安。
一向驕縱,受不得委屈得,那個任性的大小姐似乎消失了,在內,可被哥哥拋棄後,便消失……童雨顏明白自己能逃脫出來是幸運的,可是,又是不幸,所有的東西必須得靠自己去努力去,付出才會有。
她不在一出門身後便跟著幾個保鏢,逛街刷卡更不可能是在隨心所欲,甚至才這個國家自己連一個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都沒有,就好似一個偷渡者。
所以即使眼睛好了,她也不能離開這個男人,因為離開了這個男人,他不知道自己後麵的生活該怎麼繼續。
為什麼不說?病房裏什麼都有。男人忽而湊近,卻在離她眼睛,一厘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我……我怕麻煩你。水嫩的唇瓣被童雨顏咬的痛紅,許久,才緩緩的吐出這麼一句話來。
離開了父親,他不在是什麼大小姐,這是一個身無分文,可人家連證明身份的東西都沒有得一個女人,如同一隻在天空翱翔的鳥兒濕了一雙翅膀,在也飛不起來。
那麼,你現在有沒有麻煩的?薄涼的唇瓣一開一起,喝出的溫熱氣體,不停的拍打著對麵女人白皙的臉上。
雖然看不到,但這溫熱的氣體讓感官敏感童雨顏很不自在,她的身體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才遲疑道,我是無心的,我並不想給女人麻煩的,可是,可是我的眼睛看不夠,麻煩,麻煩總是來找我……
她的話讓男人冷笑出聲,嗬,你這理由挺……
如果他這都不叫麻煩,那麼真正的麻煩會是什麼?這女人不但年紀小,嘴也特別的硬。
我知道我很愚蠢,你不必直言。脫口而出的話,讓童雨顏瞬間紅了眼眶。
好了,吃飯吧。瞥了眼眼裏含著水漬女孩,靳澤忽而開口,轉而拿起床頭櫃上放置的幾個保溫杯,之後一一打開。
好香,沒想到你廚藝已經這麼好。比以前彌漫著的飯香味,讓童雨顏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身子更順著那香味的芳香側過去。
從保溫杯裏把飯菜一一拿出來的靳澤見狀,隨口解釋,我廚藝一般般,這是我母親做。
這,這,我是不是真的太麻煩你的,竟然讓伯母給我每天做飯菜……男人的話讓童雨顏心裏一暖,他很明白,這個男人便是嘴硬心軟的。
否則他又怎會一日三餐的為自己奔波,甚至連醫療費,都不曾問過自己一絲一毫,這個男人是個好男人,童雨顏在心裏告訴自己。同一時間,腦海裏閃過那個冰冷的麵孔,那個自己苦苦愛了幾年的麵孔,似乎每每自己興致勃勃地同他分享什麼事,他總是敷衍了事在,就是不搭理。
一個人不喜歡你,那麼他看你的一切都將是不喜歡的結果,自己這些年來,究竟又做了多少傻事,給那個男人製造多少困擾。
仿佛未察覺到女人的情緒波動,靳澤隨手把掌心裏的一碗湯給在了女人手裏,聲音隨意,知道自己是個麻煩就好,認認真真的把眼睛養好便是你對我最好的報答。
……嗯。內心裏掙紮了無數次的童雨顏重重地點了下頭,隨即低下頭來,微微抬起手裏的碗,小口小口的喝著碗裏的湯。
看的味道很好,很好看的出來是用心的,這讓童雨顏對那個素未蒙麵的人有了很多的好感。
明天,我要走了。
男人突然開口,捧著碗小口小口喝的童雨顏不知是無意還是太過驚訝,手裏的碗一下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