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封權說著轉頭看著蕭薇薇，嘴中嘴角苦澀的向上揚：“一路上我都保護著她，連路都走不穩，卻有時間通風報信。”
“……”季無歎了口氣。
“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隊伍裏的人都知道有一個內奸，但是他們彼此不知道，更不清楚是誰。”
“一回去我會親自審她。”
他？親自審？
季無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盯著麵前的男人，這話的分量不亞於直接判蕭薇薇的死刑，他與他一同從特工隊中出身。
這句話所代表的意思，他最清楚不過。
封權的視線幽深，像是透過蕭薇薇看到了其他地方。
他走到這一步，就是為了抑製季龍淳和北鷹帝國的陰謀，可現如今出賣他的間諜，害死了他一個兄弟的間諜，竟然就在自己的身邊。
是每日同床共枕的人。
如此諷刺。
“沒回國之前，一切保密。”
說罷，他沒等季無再開口便走回到蕭薇薇身邊。
季無歎了口氣，這話的言外之意，恐怕就是在告訴他，他愛她，給他時間處理好情緒。
原來，果決如他也不能當斷則斷。
又前行了大約一兩個小時，忽得有了一陣槍聲，帶頭的封權連忙停下腳步，一手直接壓.在蕭薇薇的頭上讓她進自己懷中。
“這裏怎麼了？”她在他懷中，小聲問道。
“我們的獵物好像同時被幾個人盯上，季龍淳的算盤打空了。”
看著她似懂非懂的點頭，他的心就像被一隻大手抓住，狠狠的揉碎再塞回去血肉模糊，左手抬起放到她的肩膀上，一個簡單的動作卻做了一分鍾。
蕭薇薇感受到肩膀上的力道，以為他是在安慰自己，靠他近了幾分低聲說道：“我沒事不害怕，你們要和他們去對打嗎？”
她是真的很擔心他，連帶著雙手抓住了他的肩膀，聲音都有些忐忑顫動。
封權不知她這是入戲太深，還是演技卓越，連回答的力氣都沒有，喉口像是有東西堵著，說不出話甚至連呼吸都困難。
隻是，那目光越發冰寒。
“封權……”
“嗯。”他敷衍的應下。
她隻以為這是他覺得她問的煩了，也就閉嘴不語的呆在他懷中。
槍聲一直在響，震耳欲聾，甚有時還能味到血的味道，蕭薇薇信誓旦旦說著自己不害怕，可在這樣的氣氛下連男人都會膽顫，更何況她還沒有這些經驗。
終於，肩膀不受控的抖起來。
身側的男人垂眸看了一眼，緊抿著唇最終還是將她摟在懷中，薄唇貼在額頭上：“不要怕，不會有事。”
奇怪的是，原本她還在害怕，恨不得馬上離開這裏，下一秒卻覺得安心，抬頭對上他眸子的那一刻，好像子彈打在她身上都沒事一樣。
那眼眶，也就紅了起來。
閃爍著的水光，卻是倔強的望著他。
這樣屬於他的小東西，為什麼會背叛他？封權看著她的側顏，心間滋味也是百轉。
“封權，如果我也是特工多好，就能幫你分擔了。”
就在他思緒漸遠時，她脆生生的音，卻像是一道驚雷。
拉回了他的心神，封權輕聲一笑，譏諷自嘲百味交雜的很：“是我的特工？”
“當然了，不然還能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