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她不再說話,腳步沉穩的往下,留她一個人在甲板。
“封權,你等我一下。”
她連忙跟著他走,隻是,這是在海上遊輪雖可以讓他們如履平地,但多多少少有些顛簸,再加上甲板上常年被雨水侵蝕,留下水跡也很正常。
腳步一快她直朝著他背脊要撞過去,蕭薇薇的瞳孔一下瞪大,這個速度她要是真的撞上去,就算他再結實兩個人也會一起摔下去,狠了狠心伸手抓住欄杆。
一瞬間,骨頭被拉扯的脆聲巨響,她像是個斷了線的木偶,身體在階梯上有節奏的滾了兩圈之後,被自己的手臂拉扯著吊在那。
光隻是看著這個動作,就能夠感覺到疼。
聽到聲音,封權停下腳步轉過頭看她,蕭薇薇整個人都縮卷著靠著欄杆,手掌上因為劇烈的摩.擦,已經浮現了不少血紅色的痕跡。
半邊的身體也因為在樓梯上拖過,原本幹淨靚麗的白色禮裙也有幾分的破爛,露出的長腿更是被磨出了不少的血跡。
他將她的手掰開,好把她抱在懷裏;“你的體重,就算撞過來,也不會這麼狼狽,寧願傷的更重一點,也不願意相信,我可以接住你?”
“我怕把你撞下去,我受傷就算了,要是你也被撞下去,到時候不好跟他們解釋。”
“用這樣的方式,想要重新換回我的信任?大可不必。”他說著一手放在她小腿上,視線極其複雜,他根本就沒有不相信她。
“我沒有,你別把我想那麼壞。”
“走吧。”
回到房間裏他幫她擦藥,有些脫臼的手臂,也因為他的手法回歸到了正確的位置上,雖說過程有些疼。
她動了動自己的手臂,骨節處的確不再是生疼,隻是小腿上的傷口是很大片的擦傷,還混著些許的泥土,光是用酒精和傷氧水擦過去就是一種酷刑。
房間裏的氣氛一直很低沉,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隻要海風從窗戶闖進房間裏,吹響大廳裏的風鈴,貝殼和玻璃互相碰撞的聲音,徹響整個空間。
淡淡的寧靜。
直到她身上的傷被他處理完後,蕭薇薇猶豫了一會兒,才低聲的開口:“是我瞞著你,對不起……”
“沒怪你。”他放下第八個帶血的酒精棉球,想不明白她怎麼能對自己那麼狠。
撞到他身上,至少不用腿在地上拖那麼長的距離,還有她的手臂,要不是他能幫她歸位,說不定就會完全的錯位,到時候船上的設備有限,看她怎麼辦。
越想越是生氣,那臉也陰沉著。
“還說沒有怪我,你的臉都能跟陰天比比誰黑誰白了。”
“他找你,是跟你說什麼?”
“他跟我說,‘妖’在這裏有任務,船上有炸彈。”
忽得,封權拿起的第九個酒精棉球掉落在托盤裏,抬起頭,遮掩住猩紅的那抹漆黑的深淵,拉著她不斷的向下沉.淪。蕭薇薇的視線越來越迷離,被他吸引到了瞳的深淵裏,身體都不自覺的顫動。
良久之後,他把視線抽走,卻像是把她身上的力氣,完全給剝離一樣。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