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宸淵還想扯著陶舒予再聊一會,但此時的陶舒予被護士小江告知病房裏有病人突發嘔吐高燒現象,顧不上別的,直接說了一聲晚安就掛斷了電話,急急忙忙往病房裏跑。

“晚安。”齊宸淵看著手機屏幕上的光源緩慢熄滅,眼神裏浮上一絲疼惜。

因著病人的情況不樂觀,陶舒予隻能提前安排病人進手術室進行急救,愣是從四點半站到了第二天的八點鍾,才將病人搶救了回來。

陶舒予眼神裏透著疲累,斜眼留意著儀器上趨近正常值的數據,深呼吸了一口氣,一邊脫下手套往外走,一邊叮囑小江要多留意一下病人這段時間的變化。

“好的,我知道了。”小江十分認真地記在了本子上。

陶舒予熬了一整個通宵,每時每刻都保持著理智和思考,眼下一個鬆懈,走路的時候心神不穩,險些在樓梯上踩空了。

“陶醫生你沒事吧?”小江急忙攙扶住陶舒予的手臂。

陶舒予眼神清冷,搖了搖頭,“我自己回去吧。”

小江點點頭,把陶舒予送到辦公室門口才離開。

陶舒予揉了揉眉頭,打了一個哈欠,打電話給唐哲凱請假半個小時,延後問診的時間。

“行啊,沒問題。”唐哲凱爽快地答應了下來,而後又調侃了一句“要是我不批你這個假,隻怕齊宸淵可不會輕易放過我,立馬扛著大刀就找上門了。”

“嗯。”陶舒予沒心思和他開玩笑,直接掛斷了電話,定了鬧鍾就趴在桌子上睡過去了。

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但好歹放鬆了一下她的神經。

半個小時後,陶舒予被鬧鍾叫醒,又開始了新一波的問診。

“陶醫生,我兒子到底什麼時候可以做手術啊?”張瓊英不管小江的阻攔,直接推門進去。

陶舒予抬眼看清楚來人,微蹙了一下眉頭,眼神示意小江把人帶出去,手裏的筆沒有停下,還在記錄病人的情況。

“這位家屬,請你先出去可以嗎?陶醫生還要問診,後麵還有好多病人在等著,你這樣違反秩序我們也很難做。”小江有耐心地勸阻著,反手把門關上了。

“但陶醫生明明都答應今天給我兒子做手術了,怎麼從早上等到現在還沒有通知呢?你們醫院就隻對醫生講秩序是嗎?”張瓊英的語氣裏透著幾分氣憤,看向護士的眼神也滿是指責。

“我兒子嚷嚷著渾身都不舒服,如果耽誤了病情,你們就都是殺人凶手,你們都要負責任的。”張瓊英越說越過分。

“請你先冷靜一下好嗎,這裏還有病人在等著看病,你先跟我到別的地方去。”小江想把張瓊英拉遠再次解釋手術的事,但張瓊英的力氣大,拉不動不說,反被推倒在地。

“你們醫院就是看錢辦事,是不是因為我沒有給錢,所以才把我兒子的手術延後,不管他了。你們怎麼可以這麼狠心,我兒子都已經疼得說不了話了。”張瓊英的嗓門大,直接站在門口就哭了起來。

門口坐著不少病人,此時也聽到了張瓊英的控訴,各自交頭接耳討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