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克覺得自己應該笑,應該為凱麗高興才是。可是無論他怎麼用力,笑容都沒有辦法擠出來。
終於在凱麗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艾瑞克眼前的時候,他的視線突然變的模糊了起來,淚水成功的掩住了他的視線看不清楚任何東西。
“艾瑞克不哭,凱麗不會希望我們這麼難受的。”陶舒予眸子微冷,不知不覺她和凱麗已經認識六年了,當了她這麼多年的幹媽她突然就從她的生活中消失不見了。
那些在一起的時光曾經這麼鮮活的存在過,陶舒予永遠會記得凱麗曾經在她的生命中這麼鮮明清晰的走過。
齊辰淵已經沉默了很長時間,看著傷心不已的母子倆輕輕地將他們兩個攔入懷中,帶著他們兩人回家了。
有冰冷的淚水從陶舒予的眼角緩緩滑落下來,她已經站在窗台上很久了,什麼話都沒有說寂靜的讓齊辰淵覺得可怕。
“舒予……”齊辰淵輕喚出口。
窗台上的風刮的呼呼的刮著,陶舒予單薄的衣衫被風吹得獵獵作響,聽到齊辰淵的聲音沒有回應反而仰臉望著陰霾上空。
天空中烏雲密布,陽光被雲緊緊的遮擋著一絲光都沒有露出來。虛空之中像是有什麼情緒在不斷的渲染著,就等著在某一刻全部爆發出來。
“辰淵,我是不是太沒用了,一身醫術卻沒有辦法就自己的親人。”陶舒予終於還是地下了頭,修長的睫毛掩住了她瞳孔中的悲傷。
“這不是因為你的錯,醫生也不是萬能的。”齊辰淵緊張的說道,他最擔心的事情最終還是發生了。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想要怪自己。”陶舒予突然掩麵痛哭起來,積壓已久的眼淚終於隨著悲傷一起噴湧而出。
陶舒予的眼淚是世界上最毒的毒藥,絲絲縷縷沁入他的心肺中,一瞬間有一種疼痛,蔓延至他全身各處,帶來難以忍受的疼痛來。
齊辰淵的眼眸一片平靜,隱隱有灰暗的光芒在肆意閃動,有憂愁藏在眉目之間。
“舒予,每個人都會經曆這樣的生離死別,我們無力去改變隻能選擇接受,不讓逝去的人難以瞑目,更是不讓活著的人擔心。”齊辰淵的表情很淡,濃黑的眼眸中不斷地醞釀著情感。
“你說的對,凱麗絕對不會希望我們這麼傷心的。”聽了齊辰淵的話,陶舒予輕輕地點了點頭。
聲音之中仿佛被迷霧圍繞,那些憂愁淡淡的縈繞在周身。
“這是哲凱叫人送過來的東西,是在凱麗的病床上找到的,他沒有找到皮特所有就將這封信送到了我這裏。”看到陶舒予總算是恢複了正常,齊辰淵這才悄悄的從口袋裏將那封皺巴巴的信給掏出來遞到陶舒予的手上。
稚嫩的字跡,陶舒予隻是一眼就認出了是凱麗的筆跡。沒想到凱麗還寫了信,陶舒予迫不及待地將它打開了。